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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圍著電熱爐子,吃著舅媽做的湯圓。自然也得找點話題,俗稱“圍爐夜話”
“馬上就要冬至了,這天還真是說冷就冷啊。我冬天的衣服還沒讓我媽寄來,這風颳得我直打哆嗦。”我緊緊地靠著爐子;貪婪地吸收熱氣來暖和自己。
“我有備用的衣服你先借去穿,反正你人瘦小,肯定套得進去。”白翌正向鍋子裡撈圓子,忽然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說“冬至其實又叫寒衣節。你知道麼?”
“寒衣?不是鬼節麼?”
他笑了笑“也可以那麼說,因為這個時候除了人需要新增衣服、吃飽養生外,地下的陰魂也需要衣服,也要祭祀。對他們來說,人間有親人能記得為他們上一份香火,他們就不算是孤魂野鬼。所以一般冬至分為人冬,鬼冬。”
我隨口應了一聲,想了想再跟了一句“那麼為什麼要吃湯圓?”說著又撈了個湯圓塞進嘴裡,一口咬下去覺得不對就又吐了出來,然後發現這個湯糰的陷居然是完整的赤豆“我說怎麼硌牙呢,好好的豆沙湯糰裡還給我參沒加工完成的半成品。”
“討個彩頭嘛,估計裡頭還有幾個,你吃的時候注意點,不過多煮會兒應該沒問題。”白翌看了我一眼,又把筷子伸向鍋裡,不過進口之前倒像是小心看了看,估計也怕是吃到夾生的豆子。
“彩頭?”我聽著有些稀奇“什麼彩頭?”
白翌端著碗筷,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說道“赤豆嘛,民間認為它有很強的陽氣,是辟邪之物。而這冬至畢竟也是鬼門大開之日,所以吃點赤豆也算是避避邪氣。”
我雖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白翌又接著說道“剛才你問為什麼吃這個湯圓,那是因為在古代冬至也有過小年的意思,所以要吃圓,以求能夠團圓長久的意思。其實按地方的不同,吃的東西也有了差別。有的地方是吃餛飩和餃子,那是因為道教認為是混沌的的諧音,比方蘇州人就吃餛飩。”
“鬼門大開”我皺了皺眉頭,對湯糰的問題倒沒怎麼留意,只覺得先前這四個字很是刺耳。雖然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這個大冬天的晚上聽這些,總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呵,怕了?”白翌挑了挑眉毛,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怕什麼怕!我從來不相信這些,只相信自己看見的。你少給我顯擺那些封建迷信。”我一拍桌子繼續低頭吃我的湯糰。
“有些事情並不是用眼睛就能看清的。”白翌也沒繼續說,笑了笑也安靜吃飯。
一頓晚飯吃得還算愜意,除了我吃到了3、4個夾生的豆子湯糰。白翌那斯小心得很,發現可疑的就挑破湯糰皮子先看看,於是他一個夾生的都沒吃進嘴裡。
“你把碗收拾乾淨了,我帶的湯圓分你,你也得幫我洗碗。”吃得有些撐了,我也懶得動彈,於是拿起報紙,兩腿一翹,做出一副我是大爺,我不動手的架勢。
白翌沒異議地站起來收拾筷子和碗。順便把窗開了一道縫來透氣,冷風立時順著縫隙吹了進來,我縮了縮身子,忍了沒幾分鐘就又把窗子合上了。 冬天到了,真的該新增衣服了呀
冬至的晚上舅媽叫我去她家吃飯,我本來想叫上白翌,但是他說不好意思,怎麼都不肯去。我也不勉強他,白翌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而且又是室友,雖然他很喜歡佔便宜,但人還是很不錯的,做事很有分寸。比起那些明著和人套近乎,但處處都算計別人的傢伙。他算得上是好人了
吃完了晚飯,我想著明天還有課,沒坐多久就告辭了
夜裡,天氣出奇的好,月亮比前幾夜都要的水靈,我們那裡把這樣的月亮叫做淡水月亮,這個時候月亮氳著就像淡水珍珠一樣的光潤,天上的雲彩幾乎遮蓋不了月光。但是這樣的天氣也是出奇得冷,冷風颳過來寒得刺骨。
我前幾天才打電話給我媽讓她寄些冬衣過來,現在東西還沒到,所以出門的時候就問白翌借了件衣服。他也不講究,順手就扔給我一件隨便擱在椅子上的外套。衣服有些大,總覺得風逮著空隙就往裡鑽,但有總比沒有好,現在我也只能將就。
舅媽家離學校不遠,大概就是太近了,所以這之間沒設公車站點,我於是只得頂著冷風趕夜路。抓緊衣領,我縮了縮脖子加快速度,希望能夠儘快回去,到宿舍就可以喝上杯熱茶了。
冷風把路兩旁的樹吹得沙沙作響,角落裡的垃圾被風吹得不停地打轉。我走的是條窄小的弄堂,這是回學校的捷近。弄堂裡的路燈不知壞了多久,隔出老遠才有一盞閃爍著發出昏黃的光來。自從進了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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