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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不高興,大學四年不好過——何小兵覺得,自己和這個班沒有多大關係,所以班會也沒去。他一個人在宿舍睡著了,夢見英語考試,大家都作弊,抄來抄去,有一個單詞看不清拼寫,他就胡亂抄上了,結果被老師問到這個單詞是什麼。
何小兵頓時就不滿了,問老師:“我承認我這是抄的,但那麼多人抄,你為什麼偏問我?”老師說:“哪兒那麼多為什麼,趕上你倒黴!”
何小兵說:“我覺得你這是故意和我作對。”
老師說:“對,我就看你不順眼了,就想整整你,省得你總自以為是!”
“去你媽的,我就自以為是了。”何小兵拿起桌上的東西說,“老子他媽的不上了!”說完踢開教室的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從此告別了學校。
何小兵被夢裡自己的勇敢激動醒了,這時班會結束,宿舍裡回來人了,又有人開始張羅著毛片兒專場。看著那些對毫無意思的事情津津樂道的同學的膚淺的嘴臉,何小兵心想:這裡是屬於他們的,而我,為什麼夢裡敢做的事情,現實中就退縮了呢,人為什麼要活得比夢裡呢!
就為了較這個勁,何小兵下定決心,在現實生活中做一個勇敢的人,明天就退學。退學後,就在學校附近租個便宜的房子,每天彈琴寫歌,以音樂為生。昨晚當堅定了這一想法並覺得可行的一瞬間,何小兵豁然開朗,眼前一亮,抱著吉他,幸福地睡著了。睡得很踏實、滿足,今天早上醒來,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何小兵從樓頂爬起來,捲起涼蓆,拎著吉他回了宿舍。宿舍裡沒有人,都去上課了,第一二節是英語課,為了透過四級拿到畢業證,沒什麼人不去上,第三四節是高數課,歷屆考試透過率都很低,也沒什麼人逃。
宿舍裡一片狼藉,床上堆著未疊的被子,桌上放著沒洗的飯盒,裡面泡著菸頭,地上的拖鞋東一隻西一隻,臉盆裡盛滿了髒衣服,何小兵看著這些,心想,該說再見了。退學的想法才剛剛萌發的時候,何小兵便把這裡當成了隨時都要離開的旅館,為了將來一旦離開的時候收拾東西方便,也沒像其他學生那樣胡亂堆放,收拾行李所用時間之少,超過了他的想象,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要離開這裡的渴望竟如此強烈並早已做了大量準備工作。
校電臺停止播音了,第三四節課開始上了,何小兵拎著大包小包來到教務處門口,敲門。
“請進。”一個客氣的聲音傳來。
何小兵推門進去,把包都放在門口。
“有什麼事兒嗎同學?”說話的人是教務主任,入學之初,曾給新生們介紹過校規,重點強調了對學生曠課、學分透過率低、在異性宿舍留宿等惡性事件的懲罰措施。
“老師,我是來退學的。”何小兵走上前說。
教務主任一愣,這才抬起頭細細打量起何小兵,之前一直半低著頭批改著什麼。
“你是身體不好嗎,咱們學校可以辦休學,等病治好了,繼續學業。”教務主任放下手頭的檔案。
“我身體很好,我就是想退學。”何小兵說。
“為什麼呢?”教務主任的眼神像是從一個聽到顧客說菜做得難吃的廚師的眼睛裡發出來的。
“不為什麼。”何小兵想盡快辦完離開,不願多談,“就是不想上了。”
“你是大幾的學生?”教務主任問。
“大一。”何小兵說。
教務主任想了想說:“是對學校不滿意嗎,想換所好點兒的學校?”
“不是。”何小兵說,“我也考不上更好的學校。”
“咱們學校跟那些好學校沒法比,這是事實,如果你想考好學校,不用不好意思,一個人有追求,不是件壞事兒。”教務主任說。
“我真沒不好意思,我就是不想上了。”何小兵說,“根據學校的規定,我已經沒有資格參加這學期所有課程的考試了,只是那些老師還沒有發現我已經曠了這麼多次課而已。跟您說實話吧,除了上禮拜去教學樓上了一趟廁所,我已經超過一個月沒進過那裡了。”
“別的學生都會隱瞞這些曠課的事實。”教務主任說,“看來你是真想退了,我希望你別腦子一熱,意氣用事。”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何小兵說,“我說這些也是希望您快點兒讓我把學退了。”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覺得大學生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吧,你不是我碰見的第一個這樣的學生,往屆也會有,在我的勸說下,他們都換了一種方式思考和看待大學生活,最終都以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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