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建軍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走了,肖童惡狠狠地說:“建軍,你他媽等著!”建軍回頭咬牙道:“我等著你!”
老黃也走出去,歐陽天對女兒說了句:“先睡吧,明天再說。”便替他們把門關上了。肖童覺得胸中的無名之火也發洩完了,他不理歐陽蘭蘭,自己倒在床上矇頭便睡,他不知道歐陽天明天要說什麼!
第二天,大家起床,吃飯,吃完飯幫鍾老闆幹了點活兒。一切如常。除了建軍和肖童仇人似地誰也不理誰外,誰也沒再說什麼。
肖童晚間照常做夢,照常靠想象和慶春做愛。但夢的內容不再是往昔而換成了未來。他夢見結婚。夢見陪慶春和她父親出國去旅遊。他們去了香港,去太平山看夜景,去太古廣場購物,去海洋公園看動物表演,去船上吃海鮮。做完這種夢醒來後的心情是最淒涼的,只有頭上黑黑的屋頂和窗外高原的風。
於是這些美麗的夢就使他變得更加煩躁暴戾,喜怒無常,白天和歐陽蘭蘭的吵架成了家常便飯。他雖然依然會跟著他們出去走走,但對遠近那些奇異的民俗風情,和那些神秘的名剎古堡,都已無動於衷。度日如年的寂寞與無端的煩悶與日俱增。
他想逃跑,想一個人先跑了再說。但和以前一樣,一想到慶春那副嚴肅責問的表情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而且他人地生疏,語言不通,身無分文(不算美元的話),在這交通隔絕的荒原小村,跑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歐陽蘭蘭畢竟是個女的,她的高山反應去而復來。噁心嘔吐的症狀甚至比剛來時還要嚴重。她一病肖童要照顧她便不能再與之吵架。她病了才覺得肖童對她也還是有情有義。他除了依舊少言寡語之外該做的什麼都做,端茶遞飯也算盡了義務。
某日歐陽天和鍾老闆帶上她開車到很遠的地方去看病,看到傍晚才回來。回來時歐陽蘭蘭有說有笑,情緒突然變得蠻好,歐陽天卻面色陰沉悶悶不樂。
吃完晚飯歐陽天找上鍾老闆坐在樓下的廳房裡要商量什麼事情。老黃和建軍回房在油燈下玩兒一種剛剛學會的藏式紙牌。肖童和歐陽蘭蘭回到屋裡,肖童問:“你今天去,醫生說是什麼病,不是什麼絕症吧?”
歐陽蘭蘭膩膩地衝他笑一下,說:“要是我真得了絕症,你還要不要我了?”
“我現在也沒說要你呀。”
“你不要我你幹嗎玩兒了我?”
肖童氣不打一處來地說:“你是自我!我還不想玩兒你呢!”
歐陽蘭蘭氣得喘息起伏:“肖童,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是不是個男的?你玩兒完了舒服了你翻臉不認人啦!我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沒看透你!”
肖童說:“好。現在你看透了,以後就別再喜歡我了,我也不再玩兒你了,咱們今天就兩清了!”
歐陽蘭蘭伸手給了肖童一個響亮的耳光,肖童揮起手,歐陽蘭蘭尖叫一聲哭起來。肖童只是揮了一下,並沒有打下去。他拉開門,大步跨出屋子,歐陽蘭蘭在他身後痛哭起來。肖童不理她,把木板樓梯踏得砰砰響地走下樓去。樓下歐陽天正和鍾老闆談著什麼,見他怒氣衝衝下樓便站起身來,板著臉責問:“肖童,這種時候為什麼你還要和她吵架?”
歐陽天這種公然袒護自己女兒的態度令肖童十分牴觸。他沒有回答就走向房門,想走出這棟令人窒息的房子。歐陽天攔住他厲聲說道:“你沒聽見她在哭嗎,這種時候你應該去安慰她!”
肖童站住了,他問:“她到底得了什麼病?”
歐陽天愣了片刻,說:“還是讓她自己和你談吧!”
肖童示威似地頂撞著歐陽天:“她得了什麼病她不跟我說,她拿她的病威脅我。
她有病我可以照顧她,她於嗎拿這個威脅我,她生病又不是我造成的!“
歐陽天一巴掌把肖童打了一個趔趄,罵道:“你他媽這是跟誰說話呢!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弄的是誰弄的!”
這一巴掌把肖童打醒了,這一句話說得他目瞪口呆,心裡一下子亂了方寸。歐陽天指著他的鼻子,說:“要麼,你有本事勸她把孩子打了去。要麼你好好伺候她,讓她高高興興地替你把孩子生下來。這一段你再欺負她,小心我抽你!你也是快當爸爸的人了,你連自個兒的女人都不知道心疼你還懂點人事不懂!”
肖童記不清自己是怎樣邁著沉重而又混亂的步子回到樓上的。歐陽蘭蘭知道他回來了,沒有理他,繼續趴在床上抽泣。他囁嚅著湊近她,說:“你怎麼不早說”只說了這一句便又無話。他的心情沒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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