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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癌症以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和醫生們聚在一起商討病情。他們個個表情嚴肅,不停地告訴你他們推薦的醫療措施存在風險和副作用。病人對他們的病症已經感到恐懼,你還要強迫他們坐下來仔細聆聽治療中可能出現的新狀況,這簡直就是折磨。醫生們建議我,除了化療,還要進行放射性治療。他們告訴我說,雖然我的身體能夠承受放療,但放療有可能會引發繼發性腫瘤。如果我不幸得了繼發性腫瘤,情況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面對這些資訊,弗蘭克和我不知所措。我的預後狀況良好,但我們獲得的所有資訊都是負面的。不過,有兩件事情還是讓我感到非常幸運。一件事是,嵐嘉娜就像是我的守護神,她不僅是一個腫瘤學家,也是一位乳腺癌康復者。她有能力幫助我,讓我知道即使這些資訊很恐怖,讓人感到困惑,我們依然要往樂觀的方面去想。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是我最親密的朋友。每次化療都是她在陪伴著我。她陪著我在醫院裡度過了無數個艱難的夜晚,雖然她身為醫生,工作非常繁忙。她給我的恩情,我無以回報。
另一個幸運是,我在面對問題時,已經養成了從容不迫的心態和進行正確判斷的習慣。我意識到,醫生往往關注於治療的負面訊息,因為他們覺得無論是從法律、職業操守,甚至是道義上都有義務把話說清楚。醫生要求我做的事是全面瞭解風險的機率,從而更好地配合治療。雖然這讓我當時感到不堪重負,但我依然感謝醫生們的坦誠。我很幸運能有世界上醫術最高明、最盡職的醫生給我治病。他們是我的主治醫生羅伯特·卡爾森,我的外科手術醫生弗雷德·德巴斯,以及我的乳房再造手術醫生勞倫·格林伯格。他們充分了解我的情況,熟悉我的病情,他們能毫無顧忌地向我提出他們認為的最佳治療方案。從那一刻起,我就開始擔心奧巴馬的醫改方案有可能會威脅醫患關係。當你在面對痛苦的訊息時,比如可能攸關生命的診斷時,醫患關係決定了一切。你的醫生是你信任的人,是有資格給你提建議,也是最瞭解你的人。當官僚主義的做法和成本計算擋在了你和醫生之間,整個治療過程都將受到影響。面對這種情況時,人們很難心平氣和地投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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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中,我最怕的一個專案就是化療。我曾經聽人說過化療的痛苦,至少我以為我有思想準備。我擔心自己的體力能否抵抗這種疲勞、噁心還有其他的副作用。醫生們曾跟我說過,我的身體狀況很好,足以應付化療。他們給我開出了比較積極的化療時間表,4個月內8輪化療。第二次手術又一次拖延了化療開始的時間。現在,讓我最難過的是,醫生告訴我,他們依然不能確定乳房腫瘤切除手術是否已經完全清理了癌症組織。我還得再進行一次手術,但是化療的時間不能再拖了。因此,我得等化療結束後,再進行一次手術。
化療果然不同凡響。4個月內,我入院三次。第一次是接受大量的輸液,與許多化療病人一樣,由於我無法承受化療的副作用,我出現了脫水症狀,一度進入危險期。第二次入院是因為我感染了肺炎。在化療過程中住院三次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而我的第三次是為了輸血。我的心臟在化療期間,情況持續惡化,最後一度停跳。我們不得不停止化療,趕緊接受心臟治療。當時,真的是很難熬的時期。一直以來,我都是非常健康活躍的人,但是在化療期間,我卻常常在想,我還有沒有可能康復。當我最終贏回健康時,那是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我感覺,健康就流淌在我的血液裡,我感受到了擁有健康的輕鬆自在。每當我不想去健身房健身的時候,我都會深呼吸一下,回想當時我虛弱到無法走完一條街時的狀態。這就是我堅持健身的動力。如今能恢復健康,也是上帝的恩賜,我希望我永遠不會再把健康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7月底,我的手術結果沒有達到醫生期望的效果,但我感覺我已經受夠了。醫生、弗蘭克和我自己都盡了最大的努力。我實現了心中所想,也在精神上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我決定進行雙乳切除手術。我不懷疑醫生力主保留女性雙乳的好意,也不質疑他們認定腫瘤切除術對我而言是最理想的選擇,我也不會責怪那些想要力圖保留乳房的乳腺癌病人。我只是不想繼續接受這種治療的方法了!我最終完成了8月的手術。
那年9月,我在聖迭戈參加由《財富》雜誌主辦的一場高階女性論壇,並和很多其他的癌症康復病人一起出鏡。當時,我依然在接受日常的放療,但還是出現在了鏡頭中。伊麗莎白·愛德華茲是一位乳腺癌復發病人,癌細胞已經轉移,她也在鏡頭中露了面。我告訴人們,我很幸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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