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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有厚有薄,所以德性有善有惡。兇殘的人則承受仁的氣少,而容易發怒的人則承受勇的氣多。仁氣少就兇狠而缺少仁慈,勇氣多就兇暴而沒有情誼,再加上陰陽協調和諧的氣不足,變得喜怒失常,考慮問題輕率,愚昧。行為胡亂的人,並非有意作惡而是生性如此,人有仁、義、禮、智、信五常之氣,包容在五臟裡,都具備於人體,只因稟受的氣薄而少,所以他們的操行不如善人,就像酒有的味濃有的味淡,這並非味濃味淡是由於不同釀造方法造成,而是因為酒麴的多少使它變得這樣。因此,酒味的濃淡,是同樣的酒麴釀造出來的;人性的善惡,是同一元氣形成的。從天承受的氣有多有少,所以人性有賢有愚。西門豹性情急燥,就係上皮帶以提醒自己應變得和緩些;董安於性情緩慢,就佩帶弓弦以提醒自己應變得急促些。急促與緩慢,同樣是失去中和,然而皮帶與弓弦附著在身上隨時提醒自己,使成為了性情完美的人。如果能接受系皮帶與佩弓弦的教育感化,補充上自己性情的不足,那麼與西門豹,董安於齊名的就能有第三個人。破房爛屋,沒有完整的牆壁、屋簷、窗戶,於是人們指責非議。如果錢財富裕,起屋築牆,由此遮蓋住原來的破爛,成為完備的住宅,人們就不再指責非議了。
【原文】
8·10魏之行田百畝(1),鄴獨二百(2),西門豹灌以漳水(3),成為膏腴(4),則畝收一鍾(5)。夫人之質猶鄴田,道教猶漳水也,患不能化,不患人性之難率也。雒陽城中之道無水(6),水工激上洛中之水(7),日夜馳流,水工之功也。由此言之,迫近君子,而仁義之道數加於身,孟母之徙宅(8),蓋得其驗。人間之水汙濁,在野外者清潔。俱為一水,源從天涯,或濁或清,所在之勢使之然也(9)。南越王趙他(10),本漢賢人也,化南夷之俗(11),背畔王制(12),椎髻箕坐(13),好之若性。陸賈說以漢德(14),懼以聖威,蹶然起坐(15),心覺改悔,奉制稱蕃(16)。其於椎髻箕坐也,惡之若性。前則若彼,後則若此。由此言之,亦在於教,不獨在性也。
【註釋】
(1)行田:分配田地。
(2)參見《呂氏春秋·樂成》、《漢書·溝洫志》。
(3)漳水:漳河,在今河北南部。事參見《史記·河渠書》。
(4)膏腴(y*魚):指肥沃的土地。
(5)鍾:古代容量單位。春秋時齊國的“公量”以六十四鬥為一鍾。戰國時魏,秦等國也兼用這種量器。
(6)雒(lu^洛)陽:即東漢都城洛陽,在今河南省洛陽市東北。
(7)激:阻遇水勢。洛:章錄楊校宋本作“雒”,可從。
(8)孟母:指孟柯的母親。徙(X!洗):遷移。孟母之徙宅:據劉向《列女傳·母儀》記載,孟子的母親為了有個良好的環境教育孟子成材,曾三次搬家,才找到滿意的地方。
(9)勢:地勢。這裡指環境。
(10)趙他(tu¥馱)(?~公元前137年):又作趙佗,直定(今河北省正定縣)人,南越國王。秦時為南海郡龍川縣令,後為南海尉。秦末,兼併桂林,南海和象等三郡,自立為南越武王。漢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受封為南越王。後因呂后禁輸鐵器,進行反抗,自稱南越武帝。漢文帝時再派陸賈出使南越,景帝時重又以藩臣歸順漢朝。南越:古地名。在今廣東、廣西及越南北部一帶。
(11)南夷:指我國古代南部民族。
(12)畔:通“叛”。王制:這裡指漢朝的制度。
(13)椎髻(hu9j@追計):像椎形的髮髻。箕坐:坐時兩腿伸直張開,形似畚箕。
(14)陸賈:戰國末期楚國人,漢初的政論家、辭賦家。從漢高祖定天下,常被派往各諸侯為說客,是漢高祖的重要謀臣。官至太中大夫。對漢初的政治曾發生影響。著有《新語》一書。
(15)蹶(gu@桂)然:急速。
(16)藩:屬國。以上事參見《史記·酈生陸賈列傳》、《史記·南越列傳》。
【譯文】
魏國每個勞力分配無主荒田一百畝,鄴縣唯獨土地貧瘠每勞力要分配二百畝,西門豹引用漳水灌溉,使之成了肥沃的土地,每畝要收莊稼一鍾。人的本質就像鄴縣的荒田,仁義之道的教化如同漳水,讓人擔心的是不能變化,而不是擔憂人性難於引導。雒陽城中的河道里沒有水,治水工人就截斷雒河中的水,使它上漲,於是河道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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