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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固愚笨的人,有幽室供他思考,即使他無所憂慮,還是寫不出一個字來。人才有能與不能,而不在於有沒有空閒。有缺乏才智而不能思考的人,沒有具備才智而不能寫作的人。有才智很高想寫作而無所緣起的人,沒有才智很低而由於有空閒就能記錄成文的人。大概奇才有無從下筆的,沒有不會寫作的,有看不到的,沒有缺乏功夫進行寫作的。
【原文】
82·7或曰:“凡作者精思已極,居位不能領職。蓋人思有所倚著,則精有所盡索。著作之人,書言通奇,其材已極,其知已罷。案古作書者,多位佈散槃解;輔傾寧危,非著作之人所能為也。夫有所偪,有所泥。則有所自,篇章數百。呂不韋作《春秋》,舉家徙蜀;淮南王作道書,禍至滅族;韓非著治術,身下秦獄。身且不全,安能輔國?夫有長於彼,安能不短於此?深於作文,安能不淺於政治?
【註釋】
罷(pí皮):通“疲”。疲憊不堪,消耗殆盡。
槃:通“般”。快樂。解(xiè謝):通“懈”。懈怠,無所事事。此處文句疑有脫誤。偪:同“逼”。催逼,推動。
此處疑當有脫文。
呂不韋:(?~前235年),衛國人,戰國末年曾任秦相,因陰謀叛亂,被秦王政撤職罷官,貶居洛陽。後因繼續搞陰謀活動被發覺而畏罪自殺。《春秋》:指《呂氏春秋》,亦稱《呂覽》,二十六卷,是呂不韋召集門客編寫的,為雜家代表作。
舉家徙蜀:呂不韋自殺後不久,全家也被流放到四川去。事見《史記·呂不韋列傳》。淮南王:劉安。參見24·5注。道書:這裡指《淮南子》,亦稱《淮南鴻烈》,劉安及其門客所著。《漢書·藝文志》著錄內二十一篇,外三十三篇。內篇論道,外篇雜說。今只流傳內二十一篇。
滅族:古刑之一。《書·泰誓上》:“罪人以族。”孔傳:“一人有罪,刑及父母兄弟妻子。”韓非:參見21·12注。治術:治理國家的政治主張,這裡指《韓非子》一書。身下秦獄:戰國末年,韓非到秦國。由於李斯、姚賈嫉妒他的才能,他被害死在獄中,事見《史記·老莊申韓列傳》。
【譯文】
有人說:“凡是著書立說的人他的精力智慧已經窮盡,居官位就不能勝任職責。大約人的思想偏重於某個方面,那麼精力也就會在這方面用盡。著書立說的人,寫的東西精深奇特,他的才智已經到了極限,他的智慧已消耗殆盡。考察古代著書立說的人,大多處在閒散無事的地位;至於輔佐將要傾覆的社稷,安定將要危亡的國家,這不是著書立說的人所能做到的。有所推動,有所堅持,就會有所開端,寫出成百篇的文章來。呂不韋寫《呂氏春秋》,全家流放四川;淮南王作《淮南子》,遭禍至全家被處死;韓非著《韓非子》一書,自己被害死在秦國的獄中。自身尚且不能保全、怎麼能輔佐國家呢?在那方面有所擅長,在這方面怎麼能不有所不足呢?精通寫文章,怎麼能不在政治上有所不足呢?”
【原文】
82·8答曰:“人有所優,固有所劣;人有所工,固有所拙。非劣也,志意不為也;非拙也,精誠不加也。志有所存,顧不見泰山;思有所至,有身不暇徇也。稱干將之利,刺則不能擊,擊則不能刺,非刃不利,不能一旦二也。蛢彈雀則失■,射鵲則失雁;方員畫不俱成,左右視不併見,人材有兩為,不能成一。使干將寡刺而更擊,蛢舍鵲而射雁,則下射無失矣。人委其篇章,專為攻治,則子產、子賤之跡,不足侔也。古作書者,多立功不用也。管仲、晏嬰,功書並作。商鞅、虞卿,篇治俱為。高祖既得天下,馬上之計未敗,陸賈造《新語》,高祖粗納采(11)。呂氏橫逆(12),劉氏將傾,非陸賈之策,帝室不寧。蓋材知無不能,在所遭遇,遇亂則知立功,有起則以其材著書者也。出口為言,著文為篇。古在言為功者多,以文為敗者希。呂不韋、淮南王以他為過,不以書有非;使客作書,不身自為,如不作書,猶蒙此章章之禍(13)。人古今違屬,未必皆著作材知極也。鄒陽舉疏(14),免罪於梁(15),徐樂上書(16),身拜郎中(17)。材能以其文為功於人,何嫌不能營衛其身?韓蚤信公子非(18),國不傾危。及非之死,李斯如奇(19),非以著作材極,不能復有為也。春物之傷,或死之也;殘物不傷,秋亦大長。假令非不死,秦未可知(20)。故才人能令其行可尊,不能使人必法己;能令其言可行,不能使人必採取之矣。
【註釋】
“有身”錯倒,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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