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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易知也。而稱難者,不見所以知之則難,聖人不易知也,及見所以知之,中才而察之。譬猶工匠之作器也,曉之則無難,不曉則無易。賢者易知於作器,世無別,故真賢集於俗士之間。俗士以辯惠之能,據官爵之尊,望顯盛之寵,遂專為賢之名。賢者還在閭巷之間,貧賤終老,被無驗之謗。
【註釋】
中才:具有中等才智的人。而:通“能”。
惠:通“慧”。
【譯文】
這樣說來賢人就不可識別嗎?我說:很容易識別。之所以說它難,不瞭解用什麼來識別賢人就難,即使是聖人也不容易識別賢人。等到知道了用什麼來識別賢人,就是具有中等才智的人也可以看出賢人了。譬如工匠製造器物,掌握了製作方法就不難,不掌握方法就不容易製造了。識別賢人比工匠製造器物還容易,世人沒有區別的能力,所以真正的賢人混雜在俗士之中,俗士憑能言善辯的小聰明,佔據官爵的尊位,期望顯耀的榮譽,於是就專斷了稱為賢人的名聲。賢人退居在閭巷之間,貧賤到老死,還要蒙受不見功效的毀謗。
【原文】
80·32若此,何時可知乎?然而必欲知之,觀善心也。夫賢者,才能未必高也而心明,智力未必多而舉是。何以觀心?必以言。有善心,則有善言。以言而察行,有善言則有善行矣。言行無非,治家親戚有倫,治國則尊卑有序。無善心者,白黑不分,善惡同倫,政治錯亂,法度失平。故心善,無不善也;心不善,無能善,心善則能辯然否。然否之義定,心善之效明,雖貧賤困窮,功不成而效不立,猶為賢矣。
【註釋】
依上句文例,“多”字後應有“也”字。
倫:人倫。中國古代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應當遵守的行為準則。這裡指尊卑長幼之間的關係,如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等關係。依下句文例,“治家”後當有“則”字。序:次序、次第。
【譯文】
如此說來,到什麼時候才能識別賢人呢?如果一定要想識別賢人,就看他有沒有善心。賢人,不一定才高但能明辨是非,不一定多智但行止沒有錯誤。用什麼來看是否有善心呢?必須根據他的言論。有善心,就有好的言論。根據他的言論而考察他的行為,有好的言論就有好的行為了。言論行為沒有錯,治家可使親屬之間講倫理,治國能使尊卑上下有次序。沒有善心的人,黑白不分,視善惡為同類,會使政治錯亂,法度失去公平。所以只要心善,就沒有什麼是不好的;心不善,就沒有什麼是好的。心善就能辨明是非。是非的道理能夠確定,心善的功效也就顯明瞭,即使貧窮低微,境遇艱難,功名不成,業績不立,但他們仍然是賢人。
【原文】
80。33故治不謀功,要所用者是;行不責效,期所為者正。正、是審明,則言不須繁,事不須多。故曰:“言不務多,務審所謂;行不務遠,務審所由。”言得道理之心,口雖訥不辯,辯在胸臆之內矣。故人慾心辯,不欲口辯。心辯則言醜而不違,口辯則辭好而無成。
【註釋】
引文參見《荀子·哀公問》。
訥(nà吶):說話遲鈍。
【譯文】
所以治國不一定考慮功績,關鍵在於所依據的道理是否正確;行為不要求功效,那要看所做的事是否純正。做事純正、道理正確果真顯明,那麼言語不必繁瑣,事情也不必很多。所以說:“說話不必追求長篇大論,應當努力使所說的話在理;做事不必好高騖遠,應當力求所做的事符合原則。”說話深得道理的核心,口才即使遲鈍而不善辯說,而善辯已在心胸之中了。所以人追求的是心辯,而不應該追求口辯。心辯就是言辭雖不華美動聽,卻不會違背正道,口辯就是言辭華麗卻沒有什麼用處。
【原文】
80·34孔子稱少正卯之惡曰:“言非而博,順非而澤。”內非而外以才能飭之,眾不能見,則以為賢。夫內非外飭是,世以為賢,則夫內是外無以自表者,眾亦以為不肖矣。是非亂而不治,聖人獨知之。人言行多若少正卯之類,賢者獨識之。世有是非錯繆之言,亦有審誤紛亂之事。決錯繆之言,定紛亂之事,唯賢聖之人為能任之。聖心明而不暗,賢心理而不亂。用明察非,並無不見;用理銓疑,疑無不定。
【註釋】
少正卯:春秋末魯國人。參見50·5注。
引文參見《荀子·宥坐》,原文作“一曰心達而險,二曰行闢而堅,三曰言偽而辯,四曰記醜而博,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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