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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璧,當首貢王廷,安能隨行逐隊,自居牛後,為渴睡漢椰揄哉今以吾文與公,可獲亞名,亦不負公數千裡冒險跋涉也。”索紙書之,風行海湧,三藝立成。擲於舉子之前,曰:“吾去矣,”即挾空卷投有司,稱疾而去。
舉於閱其文,允稱傑構,書法亦矯健非常,嗟嘆不已。因棄己作,書客文以進,果成進士第二名。
非非子曰:餘聞鄉先生述毛生事甚悉,惜失其名字。嗟乎!
天地奇氣,必有所鍾。畸人傑士,宜不絕於世,顧有幸有不幸,斯隱顯異焉。使毛生建高牙、擁大纛,虎奮鷹揚。立功萬里外,則班,衛之勳,豈多讓哉即不然,以彼其文掇撮巍科而冠多士,秉筆詞翰之林,亦足與枚、馬,鄒、揚輩爭烈,何至霧鱗雲爪、首尾不詳若是哉!昔宋景濂錄秦士,餘紀毛生,文雖不逮,有同慨雲。
賣酥餅者
有賣酥餅者某,行山僻中。會日暮,恐遇鬼物,汗下疾馳。
遙見前一人彳亍而行,某甚喜,以為有伴矣,追而謂之曰:“聞此地素多鬼,君可少待,同行也。”其人且行且應曰:“但速來,無恐。”
既及,某撫其肩,曰:“脫不遇君,吾恐怖欲死矣!”其人轉頭應曰:“大是!大是!以一餅啖我,何如?”某取餅與之,忽見其口大如箕、面藍色、牙長數寸垂口外,嚼餅嘻笑曰:“甚佳。”
某駭絕,棄餅,狂吼而奔。
張小姐
桐城張小姐,初從其父督學江蘇,居江陰署中之大雅樓。窗外桂樹一株,高與樓齊。每日梳冼畢,從窗間傾盆水其下。
一日,亡金耳環一,遍覓不得。窮詰女使,亦不得。終疑女使匿之也。
後小姐歸某鉅公為夫人,復從夫督學江蘇,亦居大雅樓。
一夕,倚窗看月,見樹上一小枝金光爛然,心甚異之。次日尋視,則所失耳環在焉。始悟曏者環落水盆中,傾水時掛於枝上也。
舊地重來,珠還璧合,事亦巧矣!
三官神
臨川吳甲,賈黔中,嘗與黔人之女私。女曰:“郎家距此數千裡,一旦遠歸,別選淑配,妾如殘秋敗葉矣!”甲曰:“某雖歸,必旋來,謀與卿偕老,何乃出此言”女轉嗚咽。甲亦愴然,無以慰諭之,乃曰:“卿不信,立誓可乎?”女頷之。地有三官廟,神素靈顯。共詣廟,焚香矢之,曰:“男某女某,為結私緣,願偕佳偶。千里同心,九原共穴。有渝此盟,神明殛之!”
既立誓,情好愈篤,將圖偕奔。女曰:“無庸也。君鄉人客黔中,與妾父善者不下十餘人。妾父素重君,若因鄉人為蹇修,致禮而求娶,其誰曰不然又何必以遷賄之行,為人吱笑哉”甲曰:“甚善。然頃得嚴君手諭,令某暫回,以慰思念,某不敢違。計往返不及期年。某更得銜父命而通姻好,不亦善乎”女然之。
臨行之前夕,謂甲曰,“始終之盟,固不忒矣。但早至一日,則多受一日之賜,若稽以歲月,將有子晰委禽之釁,妾雖捐骨泥沙,其如三生飲恨何”甲曰,“吾己寓意鄉人為某斧柯,當無他虞。某亦剋期至矣。”灑淚而別。
既歸,甲父為聘封氏女,甲不能違。已復得黔中鄉人書,言為君議昏某翁,可不辱命,但當速來完其好事。甲素畏父嚴,不敢以聞,進退狼狽,而背誓之念遂決,不復稅黔中之駕矣。
將逆女於封氏,先三日,召屠者割牲,將告祖廟。忽有三人從南來,形表偉異,遽奪屑者刀,擒甲而割其陰,擲於地而去。旁人奔救,不及也。甲既閹,昏絕數四,傅藥半年,乃能起。親迎不果,封氏之女亦別蘸焉。
後父母物故,家道凋落,甲以腐疾不任遠商。年六十餘,遂至乞食。嘗挈瓢來餘族,兒童見之,無不誚謔。尋以創發死。
非非子曰:桑濮之行,君子所恥。然始之以情,繼之以禮,終之以義,雖不可訓,猶有取焉。若唐元九所為《會真記》,始亂終棄,飾曰補過,幸崔氏寡廉鮮恥,轉眼憐人,不然,璧之破也,豈能再璞崔氏之過,又將焉補忍人之言何其佞也!而人不之非,神莫之殛,甚矣其漏網矣,於甲也又何誅。
鄒忠介公
崇仁大華山,名山也。其神甚靈異,禱疾病、祈福祥者,數郡畢至,趾相接也。有不誠者,輒被譴。
趙元壇、王靈官為左右二元帥,輪流值歲。相傳趙寬而王嚴。趙值歲,來者有小過,多不較。其繩之峻而禍之速者,必王值歲也:甚者被其擊立死,或蹉跌傷折肢體,邪視者痛目,妄言者捲舌焦唇,手足不戒者傷指及趾,其輕者亦或得狂疾,自道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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