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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沖銷了往日的陰影,尤其他能當著婦女和孩子們的面,虔誠地服軟認輸時,人心是肉長的,於而龍被感動了,連忙聲稱:“算了!過去的就由它過去吧!”
他做出一副無辜者的樣子:“往事不堪回首,老兄,皇天在上,其實我總是當犧牲品。”
王緯宇的話剛剛講完,那位醋勁很大的編輯,用筷子戳她丈夫的額頭:“虧你有臉咧嘴笑,花花公子!”
能夠厚顏無恥,也算一種幸福。王緯宇的臉,居然一紅也不紅。於而龍端詳這久別的熟客:花花公子,倒是一個有趣的外號。
王緯宇在生活作風上比較地不檢點,老同志們早有耳聞,但這一回,竟弄到在南方站不住腳,實在是有點意外。一般地講,在男女問題上,不漏就是好壺,怎麼會馬失前蹄了呢?
“你呀你呀!也算得上病入膏肓了!”
在杯盤狼藉的餐桌上,當著孩子的面,於而龍不好追究;只好碰他伸過來的酒杯,他堂而皇之地嚷著:“舉起來,老於,為友情,為重逢,乾杯!”
“有什麼辦法?”於而龍原諒自己的感情用事,“老同鄉,老搭檔,現在摔了一跤,向我伸出求援的手,我能袖手旁觀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凡心一動,搞了點風流韻事,總得拉一把才是。”
王緯宇直到臨死那天,也會記住那頓小宴後於而龍對他的幫助,再比不上揭瘡疤更為醒酒的了。
謝若萍見她丈夫使了個眼色,便把夏嵐和孩子們領到院裡看熱帶魚去了。於而龍點上一支雪茄,平靜地望著滿不在乎的廳長,茅臺酒他足足灌下大半瓶。
“說說吧,全部犯罪的過程。”
他在桌邊,用筷子蘸著杯裡的殘酒,畫了一個問號,“談它幹啥?已經受到懲罰了。”
“不要怕醜,何況你已不是初犯。”
“其實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大致是這麼回事……”他簡略地提起他那段不愉快的風流史,一說到那個風情別緻的南國女郎,仍是眉飛色舞,忍不住回味。
“行啦行啦,你不用講那些混賬事,我也懶得聽你的狗屁檢討,我要你亮亮你的靈魂,明白嗎?你應該毫不隱諱地把那些骯髒的東西統統抖出來,捂著蓋著,猶抱琵琶半遮面,對你今後不會有好處。”
“我想不到這麼嚴重法!”
“呸!”於而龍火了,難道說,道德敗壞是一樁可以輕描淡寫的事麼?混賬透頂,何況他是利用職權,搞出的這種可恥名堂,就更加惡劣。“姑且我們認為那個女孩子不值錢,送貨上門,以求達到什麼目的,可你王緯宇並不是一頭種馬,或者是出巡的公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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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媽的蛋!”於而龍氣不打一處來,一頓臭罵擲到了花花公子的頭上。凡諉過他人以卸己責,是游擊隊長最為反感的;而出了差錯,找些藉口搪塞,尤天怨人,拉不出屎怪茅房,也是於而龍至為惱火的。“好,就承認你百分之百地正確,那地方排擠外來幹部,你南下時去的,十多年怎麼也沒給排出來呀?”
“所以我才覺得他們利用我的弱點,佈置了個圈套,把那個肉感的美人魚派到我身邊。”他喃喃自語,“媽的,一念之差……由不得你的,老兄,孔夫子說過:食色性也!”
於而龍猛地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啊,你是清白的,你是無辜的,你是迷途的羔羊,你王緯宇是可憐蟲,人家安排美人計來捉弄你。呸!你怎麼不說自己是頭騷豬,是頭起興的公馬?在你當二先生的時候,在你到石湖支隊以後,這種花花綠綠的事少嗎?你就欠讓我們騎兵,剝掉你褲子用鞭子飽飽抽一頓,才長點記性,要不,索性給你把禍根劁了,你就老實了。你是學過歷史的,那叫宮刑……”於而龍從頭至尾數落著他,臭罵了一番,罵得他三尸出竅,七孔冒煙,這位激動的廠長,竟連珠炮似的,噴出許多隻有騎兵才敢使用的髒字眼。
他見於而龍當真地動氣了,連忙站起,必恭必敬地垂著手,像在石湖支隊一樣,聽一個盛怒的隊長在訓斥他、痛罵他,在揭他的皮。有一種土耳其式蒸氣浴,渾身要用新鮮樹枝來抽打,才能洗淨泥垢,渾身輕鬆;而語言有時比鞭子更痛些,難怪以後王緯宇總諷刺這位黨委書記,是動輒要殺人的大暴君。
於而龍聲嚴色厲地盯住他的眼睛:“生活上的墮落、糜爛,必然是和政治上的變質相聯絡。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亂搞女人的人,會是好貨!在生活上毫無道德觀念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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