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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的理論真高。”她直到今天還保留著在外國進修時養成的習慣,動不動就哇啦哇啦跟於而龍講外國話。“走吧,走吧!看電視去!”於蓮拉他們出屋。於是,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又一次欣賞那部車把式的國產故事片,如果記性不錯的話,這部影片,他們看過的次數,起碼要用兩位數來統計了。
現在,螢幕上那位離職的車把式,正在黎明前的田野裡,遛著那匹患了急腹症的病馬。
對於馬,當過騎兵團長的於而龍,懷有特殊的眷戀之情,他忘不了他那無言的忠誠戰友“的盧”,是怎樣掩護了他而慘死在黃河灘上。還是不要回憶那些場面吧!人可以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而那無言的夥伴,只能在淚水盈盈的眼睛裡,流露出在生死訣別時對於而龍的依戀,它那溫溼的舌頭,無力地舔著騎兵團長的手,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馬,有著一雙在動物中最良善的眼睛,所以,五十年代,他率領整個騎兵團在王爺墳建廠,是怎樣說服動員戰士們才同這些軍馬告別的呀!一個呼嘯衝殺的騎兵,和躲在洞穴裡冬眠的青蛙,是兩種多不相同的概念啊!
接著螢幕上走來了支部書記,開始講述人所共知的真理。於蓮坐在她爸的寫字檯上,居高臨下地發表著議論:“我們國產藝術家的最大特點,就是碎嘴婆婆,沒完沒了的交待,也不怕觀眾耳朵長繭子。”
謝若萍說:“有些外國片子,跳來跳去,我就看不明白,半天,弄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所以媽媽只能看吃了巴豆霜的藝術家的作品!”
謝若萍學過一陣中醫,忙問:“幹嗎用這味瀉藥啊?”
“好噼裡啪啦一口氣全都拉出去呀!”
於而龍捧腹大笑:“那你吶?畫家!”
“我豈能例外,不過,我服的是黑白醜”她笑倒在寫字檯上:“因而瀉得不那麼爽快,人家這才管我叫印象派,等到把我趕進了追謠學習班,乾脆,大便乾燥,得了秘結,連個屁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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