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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請不要擔心,〃他看見小號手臉色變白,便抓住他的胳膊,〃幸運的是,我們的這位護士同一個年輕的機械工有過關係,他堅信那孩子是他的。我斷言你同茹澤娜決不會有任何性關係,是她說服了你扮演父親,因為當雙方都未結婚時,委員會就會拒絕流產的要求。我只是想要你有所準備,萬一他們會問你一些問題。我看你的精神狀態不好,真遺憾,你得振作起來,我們以後還要開許多音樂會哩!〃
克利馬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繼續握緊斯克雷託醫生的手。
凱米蕾正在里士滿樓他的房間裡等他,克利馬緊緊把她摟住,接著開始熱烈地吻她——先是劈頭蓋臉,然後他跪在她面前,吻她的衣裙下襬。
〃你怎麼啦?〃
〃沒什麼,我只是很高興和你在一起,你在這兒我感到很愉快。〃
他們收拾行裝,把它運到汽車上。他說他累了,要她來開車。
他們沉默地開著車。克利馬精疲力盡,但非常輕鬆。想到也許會被詢問,這使他有點不安。他害怕凱米蕾會由此知道一點什麼。但是,他在心裡重複著斯克雷託醫生的話,即使人們詢問他,他會裝出是一個清白的上等人角色(在他的國家,這並不少見),他裝作是一個父親,只是為了幫一個年輕女士的忙。沒有人能夠為這樣一個有騎士氣概的行為責備他,甚至連凱米蕾也不能。
他看著她。她的美麗象濃烈的芳香瀰漫在汽車的小小空間裡,他感到在他有生之年,他將愉快和滿足地呼吸著這芳香。在他的內心,他聽見一支小號柔和而遙遠的聲音。他決定在有生之年,他將願僅僅為討這個女人喜歡而搞音樂,為了他親愛的女人,他唯一的愛。
20
每當她坐在駕駛盤前面,她都會頓時感到更加有力和獨立。但是這一次給予了她自信的,不僅是駕駛員的角色,而且是她在里士滿樓過道里遇見的那個陌生人的話。她不能把這些話從她心裡驅走,她也不能忘記他的面孔。這張臉比她丈夫光潔無須的面頰更富有男子氣,這使她感到她實際上從來沒有認識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從眼梢斜睨了一眼小號手疲倦的面容,這張臉似乎有點下垂,露出一種莫測高深的滿意的微笑。而他的手正撫摸著她的肩膀。
這種過分的溫存既不能愉悅她,也不能感動她,它那令人費解的動機只能進一步證實她的懷疑,小號手對她保守了某個秘密,他在用鉛包住某個秘密的單獨的存在,不讓她窺視。然而,這一次她的反應並不是痛苦而只是漠然。
那個男人說什麼來著?他就要永遠離去了,她的心懷著一種溫柔纏綿的思慕感到悲傷。不僅思慕著這個男人,而且懷念著失去的機遇。不但這一個機遇,而且所有的機遇,她為全部失去的、錯過的、漠視的機遇,甚至為那些她永遠毫無所知的機遇而感到悲痛。
那個陌生人說他一直象一個瞎子那樣活著,他從來沒有意識到有美這樣一個東西。她理解他。她不是也一樣嗎?一直盲目地活著,心目中只有一個形象,被強烈的妒光照亮的一個形象。如果這盞探照燈突然熄滅了會怎麼樣呢?成千上萬個別的形象將會出現在白晝的光輝中,而那個象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男人就會僅僅變成許多男人中的一個。
她掌握著方向盤,她感到自信和美好,她想到:難道真是愛情把她限制在克利馬身邊——或者僅僅是害怕失去他?難道即使在一開始,恐懼就是一個愛的憂慮形式,愛一旦消退(過度緊張和精疲力盡),剩下的只是一個空的形式?也許她所剩下的便是恐懼本身,沒有愛的恐懼?如果她竟失去了這種恐懼,那還會剩下什麼呢?
在她旁邊,小號手又莫名其妙地露出笑容。她瞟了他一眼,在心裡對自己說,一旦她失去了嫉妒,那就什麼都不會留下了。她開著車向前猛駛,忽然,她明白了前面某處有一條分手的路。自從她和小號手結婚以來,同他分手的念頭第一次沒有使她產主任何憂慮。
21
奧爾加走進巴特里弗的寓所,請求人們原諒:〃請不要為我這樣闖進來生氣,可我是這樣緊張,我忍受不了獨自一人。我肯定沒打擾你們吧?〃
那個公安檢察員也在屋子裡,與巴特里弗和斯克雷託在一起。他回答說:〃不,你沒有打擾我們。我們已結束了公務,正在聊天。〃
〃檢察員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斯克雷託醫生對奧爾加解釋。
〃她究竟為什麼這樣做?〃
〃她和她的男朋友發生了爭吵,在爭吵中間,她忽然從手提包裡取出一樣東西,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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