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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打電話來。從窗外射人的西斜陽光照在放在床上的行動電話上,行動電話的綠色燈光閃動著。等我回過神來,頓覺一直停留的冬天似乎終於要過去了,因為不久前的此時,天色都已經很暗了……我一面想著,拿起行動電話,貴子的聲音立刻傳人耳中。
“剛剛與伊澤他們碰面,他們說幾位高中時的老同學準備一起去喝酒,要我召集女同學,你要參加嗎?”
高中畢業後,我持續保持頻繁連繫的只有貴子,其他同學不是搬家,就是住得很遠。感覺上好像只有貴子一個人沒離開過。
“伊澤是誰?”
“奈緒子,你還是很健忘。”貴子笑了:“高二時與我們同班,五官輪廓很深的……”
“啊,我記起來啦,是繩文?”
“沒錯。就是他。”貴子的聲音裡透著笑意。
的確,那個男孩的五官輪廓非常深,不記得是誰說過他很酷似歷史教科書中的繩文人,所以就得到這項綽號。
“伊澤好嗎?”
“很好。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見到的時候有點驚訝,因為他變成非常英俊瀟灑,頭髮留得很長,和他深邃的五官輪廓非常搭配。記得嗎?他的頭髮相當鬈。”
“真的?”
“奈緒子,你是真的不記得了?反正,絕對沒錯。只不過,他頭髮一留長,感覺似乎沒有那麼鬈了,卻讓人覺得他像個遊手好閒的人物……高中一畢業,不止女孩子會改變,男孩子同樣也會變。”
“難道你欣賞他?”
“這可難說。”貴子的聲音中斷,只略微聽到鼻涕聲。不久,便說:“只能說遺憾了。”
“你確定?”
“嗯,因為住得有點遠。你現在能夠出來嗎?”
我是不太起勁。但是,一方面對繪里的話感到沮喪。想要轉換一下心境。所以決定出門。
出門前,我試著敲繪里的房門,卻沒有回應,或許是睡著了。
到達集合地點的車站前,大約有十五個人。貴子看到我,連忙過來打招呼。進入人群后,我立刻後悔自己不該前來。男生倒是還無所謂,可是女生當中,幾乎沒有與我曾經交情不錯的人。
有幾個女孩看著我,開始低聲對著身旁的人說話,直接過來向我打招呼的只有少數幾個。
可是,事到如今,我又不能轉身離開。我在心裡猶豫著該跟貴子直說嗎?卻一邊隨著大家往居酒屋移動。一面走一面閉上眼睛,周遭的聲音忽然可以清楚聽見,男孩子向女孩子搭訕、有人快步前行、有電車來了、有電車去了、小女孩叫著媽媽、距離很遠的地方有人正在彈吉他……我腦海中浮現琴絃顫動的影像。
穿著寬鬆的裙子走路,我經常都會覺得不安。當搖曳的裙襬碰到膝蓋時,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磨擦的感觸總讓我感到寂寞。或許是因為,希望任何無法告訴他人的事情,都能夠被一層薄薄的布遮住吧!
很久以前,我曾經在某本書上讀過一則故事。在法國,有位伯爵夫人與情夫幽會時,差點被丈夫撞見,伯爵夫人讓情夫躲在自己的裙子裡,若無其事地與伯爵談話,安然度過危機。
裙子裡面連人都可以藏匿!但是,我能夠藏匿像那樣同等大小的東西嗎?
平日客人就很多的居酒屋內還是一樣擁擠,所以我們雖然好不容易聚集一起,還是得分成兩個包廂,而且這兩個包廂並非相連,距離還相當遠。我和貴子所坐的包廂坐了六個人,只有我和貴子是女孩子。
畢業迄今才經過兩年,但是每個人都出乎意料地成熟,我必須努力搜尋大家高中時所留下的影像。我是否也與大家一樣,有所改變嗎?我自己一方面很希望有所改變,另一方面又盼望沒有改變。
“本山同學,真的好久不見了。”坐在對面的伊澤客氣地笑道。
也許因為鬈髮和深邃的五官輪廓,讓人感覺他確實很像遊手好閒的人,不過笑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木訥。
“沒錯,伊澤。你變了很多呢!”
“只不過頭髮留得稍微長了些。大家都說同樣的話,讓我不禁想,我真的改變那麼多?”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街頭浪子。”
“那很糟糕哩!”伊澤喃喃說著,但是神情似乎高興。
我們的座位靠牆,牆壁看起來好像是水泥砌成的,可是事實上卻有著漂亮的木紋,儘管感覺粗糙,伸手一摸,卻像真正的木頭那樣凹凸不平,手指表面的粗糙感覺久久不消失。
目前就讀建築系的伊澤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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