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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表情很沉重,低下頭,眉間濃重思索著什麼,夾煙的手,不停的,往菸灰缸裡彈菸灰。
兩位太太,彼此遊說的途中,深深腦海裡,正在想著,那晚在洪公館見到的男人。
身邊的人,喚他七爺,看來此人就是這位洪太太的大兒子,是洪兆琳的弟弟。
“深深?”
聽到嶽老太太問話,她“噯”了一聲,立刻扭回注意力。
那位洪太太就笑盈盈的,問道:“深深小姐,我妹妹家的小子,今年22,你可願意,與他見上一面?”
深深面色發白,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麼答。
眼神倉惶間,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四爺。
只見四爺,擰著眉,把那支剛點燃的煙,迅速的,按在了菸灰缸內。
然後就抬眼,對洪太太道:“深深還在唸書,這方面,不著急考慮。”
四爺講完,就站起來了,拿了他的煙和打火機,面色十分難看的,對深深看去。
說道:“學校佈置了那麼久,一篇讀後感,你都寫不完,等你老師找我了,又得給四爺丟臉。”
說到這,四爺的情緒,不知怎的,變得異常暴躁,竟然抬手,指著深深,叱道:“以後完不成課業,你哪也別想去!”
眾人吃驚的,看著四爺。
深深也吃驚的,看著四爺,眼圈,漸漸就紅了。
這一通火,發的太突然,也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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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深深,究竟犯了多大的錯,竟然叫四爺,氣的臉色都白了。
訓完了,自己掉頭就走。
深深雖掛著眼淚,但立刻朝桌上的長輩們,鞠了一個禮,之後就匆匆忙忙的,去追四爺的腳步了。
好好的一次家宴,弄成了這樣。
但是誰又能料到,一向脾氣溫和、低調處事的四爺,在深深婚姻這件事上,反應這樣大。
這餐桌上的人,是各有想法,各懷心思了。
……
四爺的車,原本停泊在宅邸花園內,此時,卻橫在鐵藝大門外,點了火,正要走。
深深一連小跑,到了車邊,自然拉開後座車門,但四爺飽含嚴厲的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
“坐前面去。”
四爺臨窗,抽著煙,夾煙的手,搭在車窗上,沒有朝她看一眼,整個冰冷的輪廓,散發著濃重的怒氣。
車後排,煙霧瀰漫。
深深關上車門,上了副駕。
關上門的那瞬間,就被從後面擴散過來的煙味,嗆到了口鼻。
她降窗,然後就一直將臉放在窗外,再也沒有轉回車內來。
司機更不會說話,眼觀鼻鼻觀心,將車開走了。
……
回家的途中,深深不免對著窗外想,四爺對她這樣嚴厲,又怎會對她,有那種念頭呢?
昨天夜裡,偷偷在四爺房外聽見的,明顯透露出來,四爺對那個19歲女孩的迷戀和渴望。
這世上,19歲的女孩,多的數不勝數,為什麼她要無恥的認為,這個人,是她自己呢?
平白無故的給自己和四爺找煩惱,還將四爺想的,齷蹉不堪。
四爺是個地位顯赫的資本家,這類男人,又當值人生中的黃金年華,自然少不了女人,四爺會不會……會不會在外頭,交往了女大學生呢?
深深發現,這個問題,一旦引發下去,就能聯絡太多種可能,而每一種可能,她都沒有辦法確定真偽。
索性不去想了,不要自找麻煩。
……
半小時後,車子到了家。
女孩子的動作,本就很柔弱的。
深深剛推開車門,後座的四爺,已經下了車,手上的力道也沒輕沒重,雖然手就那麼隨意一甩,車門卻發出很劇烈的聲響。
深深的動作,停在當下。
她扶著車門,腰還微彎,抬著眼睛,瞧著四爺高大的身影,已經大步流星的朝前面去了。
時不時的,從四爺如水的輪廓附近,溢位形狀稀薄的煙霧。
與四爺迎面相遇的佟媽媽,望著四爺的臉,訝異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佟媽媽回頭,又瞧了瞧四爺充滿怒氣的背影。
然後一轉臉,就看見深深從車中下來,方腳步迅速的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回那邊吃頓家常便飯,怎叫四爺生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