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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四爺的母親,年紀是可以估算的。
深深喚她奶奶。
坐在餐廳裡,陪深深用著早餐的四爺,聽到了下人的話,點著頭,面上一貫嚴謹端肅,拿過盤子裡的消毒毛巾,拭了手,就往客廳去了。
自然是要路過深深身邊的,大家也沒意外,四爺果然到深深身邊,停住了腳步。
俯低身,溫暖的大手,擱在深深背上,笑容可掬的湊到她臉旁,有意小聲道:“今早這早餐,做的不好吃。”
深深不免抬起頭來,撞見四爺深邃含笑的眼眸,往下就是一張輪廓深邃的臉。
a字領暗藍色羊毛衫,袖子撩起一半,棕色錶帶,簡約又低調,卻不失成熟男人的穩重魅力。
這樣子的四爺,含著笑,瞧著自己,讓深深的眼睛,剋制不住的閃躲。
她即刻低下頭,臉色發白,動了動肩膀,不知四爺可感覺到了。
離的近,四爺身上的味道,很迷人。
慢慢彌散著鬚後水的薄荷香氣,成熟的氣韻中,不乏久居上位養成的低調內斂。
四爺拿開手,面上春風拂面的,摸了摸深深的頭,去了客廳聽電話。
不時回來,笑容可掬的又在主位坐下。
下人往壺口裡添茶時,四爺對深深道:“老太太約大家吃飯,深深可願意去麼?”
深深壓著自己的心口,剛巧正低頭喝湯,聽見四爺問話,掙扎了幾下,才勉強有些拘謹的抬起眼皮。
四爺興致不錯,今個從一早就開始笑,現在,是看著她微笑的。
倒顯得她在那裡胡思亂想,臉色還很蒼白。
四爺看著深深的臉,終於,面上的笑意斂了些,伸手握起深深的手,擰了眉,問道:“可是昨晚沒睡好?臉上怎麼沒點好顏色?”
深深把手抽出來,只管悶著頭,去喝湯,發出的聲音,像大病中一樣,對四爺的問話回道:“我不想去。要去,您去吧。”
四爺看著深深,表情逐漸嚴肅了不少,方才還想夾什錦菜開胃,現在緩緩擱下了筷子,盯著深深。
佟媽媽站了出來,替四爺舀好一碗稀飯,擺在四爺面前,又拾起四爺的筷子,雙手奉上,等著四爺拿。
“四爺,您用餐吧,這丫頭,愛發神經病,不知道又是誰得罪了她。”
深深悶著頭,一勺接著一勺的喝湯。
佟媽媽的話,不僅沒讓她抬起頭反駁幾句,反倒讓她的睫毛,不容察覺的,顫了幾次。
四爺不太高興,沉了臉,終於把視線從深深臉上收回來,抬手,拿起佟媽媽一直奉上的筷子,低頭吃起早餐來。
餐桌上,氣氛就明顯不對勁起來,平日裡歡脫的小姑娘們,什麼時候都敢和四爺沒大沒小,現在是絕對沒這膽子的。
四爺的情緒,寫在了臉上。
……
早餐結束,四爺尚還坐在首位,用溼巾拭手,深深卻忙不迭的,站起來要走。
“讓你走了麼?”
深深一抬頭,措手不及的撞上了四爺犀利瞪著她的眼神。
幽深中一團漆黑,積澱著一個成熟男人所有不滿的情緒。
深深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像個木樁一樣,面上冷絲絲的。
四爺是瞧不得她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看見就來氣,不免心頭火起,皺著眉,道:“今天跟我回岳家,別給我吊著個臉。”
話,是相當嚴厲的。
tang深深死死抿著唇,任誰都看的出,她恨四爺這樣對她,但眼下,又倔強的一句話都不還嘴。
“聽見了麼?”四爺態度很強硬。
深深除了站著,沒給四爺任何回應。
四爺氣極,大手重重的拍在餐桌上,喝道:“我這是太寵你了,把你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可是?嶽深深,你再不知好歹,我就要罰你了!”
事態突然變成這樣,佟媽媽立刻站出來,替深深說話——
“四爺,小姐不懂事,又是個愛發神經病的性子,您別跟她斤斤計較。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讓小姐上樓梳妝打扮一下。您等的咖啡,就快做好了,您先去客廳,看看報,報紙都給您分類好了。”
佟媽媽這話,說的膽戰心驚。
四爺甚少發火,但一旦發火,深深是逃不掉一頓罰的。
她將深深當成了半個女兒,哪裡捨得深深被四爺罰呢?
整個餐廳,靜的連針落,都聽的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