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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在自己的尾指上打了一個結。
如此便是一線牽兩指,兩指同心連。
傅聽歡情知真正的孤鴻劍在自己手中,廣場上的所有人都正在為一柄假的東西機關算盡。
若換到往日,他少不得暗中得意,見縫插針地在這局勢中攥取利益。
但今日也不知為何,自跟蕭見深坐在一起之後,他就有些心浮氣躁不能定心,尤其當蕭見深取了紅絲線,仿作姻緣線將兩人的手指牽上的時候,他雖面上不見如何,心中卻早已心花怒放。
他自剛才說了一句話之後也不再急著去管外頭的那些人事,而是回了身,同樣低著聲音回答道:“……是一樁陳年恩怨,杜無幾所說的故事,女子是危樓中人,男子則是一靈觀上任觀主的老來子,身份特殊輩分又高。所以此事發生之時,一靈觀不願伸張,想將那男子保下,於是私下與我有了默契,從此不管危樓除卑鄙陰險之外的其餘行事。”
蕭見深略一沉思:“倒不聞一靈觀除了靈泉道長和他的幾個師弟之外,還有別的德高望重之輩。”
傅聽歡一哂:“其人自事發之後就在後山石洞中修行,雖嘴上沒說,但知曉當年之事的人也都知道他去閉了死關,只怕此生不會再出現人前。”說道這裡,他停下來,目光斜掠過廣場中人,“……但現在,恐怕是出來不行,不出來也不行了。”
先有“聽風耳”杜無幾說故事在前,後有危樓樓主傅聽歡承認在後。
廣場上的群雄不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嘈雜而響亮的聲音在一靈觀的上空此起彼伏,靈泉道士放眼看去,但見方才還有所剋制的群雄俱都面露不屑與厭惡,而他特意請來幫襯的傅清秋與明心和尚,也是眉頭深鎖,面露不解。
一時之間,他掩在寬大袖袍中的雙手都微微抖了起來。
晴日院主方才多次代表眾英雄說話,此時他將手一按,大家也不由略略安靜,只看他說話。
他目光灼灼,盯著三人:“道長說貴觀百年清譽,若此事當真,我們不妨先來處理了這件事,再談其餘。”
靈泉道士三者都有些靜默。
然而不過多久,傅清秋掩在發後的耳朵輕輕一動,突然出人意料的踏前一步,點頭開腔,道:“不錯,此事是該要先行解決,本座相信靈泉道長為人,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逼迫一靈觀的群雄頓時一愕,不知站在靈泉道士那邊的傅清秋為何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倒是靈泉道士與明心和尚先後聽見了什麼,目光俱轉向了同一個方向,靈泉道士的面色更幾乎嚴肅起來——
一個小道士很快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形容狼狽,連滾帶爬地從遠處跑到靈泉道士面前的時候,灰色的衣襬處已經沾了大片的血跡。
眾人又見這小道士滿面悲慟,只以為這一靈觀又出了一條命案,卻不想他重重頓首,哭道:“秉掌教,師叔他老人家已經仙逝!”
靈泉道士雖已有預感,真正聽見的時候依舊心中大慟,險些一個踉蹌。
前掌教乃是他的恩師,待他如親子;這位老來子出生的時候,靈泉道士已人至中年,再看小小的幼兒,也只覺如自己親子,正是如此,當年之事出來之時,靈泉道士如何也不能不留情面,以門規處置對方。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這個結果。
白髮人送黑髮人,恩師之愛,撫育之情,俱不能全。
但他很快定下了神來,他問了一句:“……是如何走的?”
小道士漲紅了臉。
他說:“這裡的交談傳到了師叔耳朵裡……師叔聽見了……說‘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就驀然拔出牆壁上的長劍,剖開胸膛,取出心臟……說‘芷白,我雖對不起你,最後卻是愛你的,你說你有眼無珠,說我狼心狗肺之際……恨不能剖給你看,現在你看見了……它還是紅的……’”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師叔就氣絕了。”言罷小道士衣袖掩面,放聲大哭。
話至此時,除了一靈觀諸人和在場幾位女子覺得哀痛不忍之外,餘者大多面露不耐,根本無心於這種男女情愛糾葛。
“愚蠢。”這時車駕中的傅聽歡也冷笑一聲。
蕭見深側頭看了傅聽歡一眼,因對方臉上的冷意而微有訝然:“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我平生最厭惡此種虛情假意,懦弱求存之輩。”傅聽歡眉中不屑與戾氣極重,“若是真小人,我敬他坦蕩蕩,自上前給他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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