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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門兒大開著,一箇中年留須的管家,拿了一把傘過來。
嚴戰接過傘來撐開,在她下車時掌心虛遮了一下她的頭頂,隨即就把傘罩住了她。不管表情還是動作,不可謂不盡心。
然而,佔色接受,卻並不領情。
走向別墅時,她突然一笑。
“把我幽禁在這種地方?環境會不會太好了?你的主子不會有意見嗎?”
主子?
嚴戰勾勾唇,無聲地笑嘆了一下,並不出聲兒反駁。
的確,這裡的環境很好。
這是一幢北歐田園風格的大別墅。幽靜的環境,白色的柵欄,門上雕刻著精緻而唯美的花紋。從外觀看裝修線條簡潔,裡面淺色的牆紙,暖暖的燈光在雨霧裡愛出柔和的光芒來。庭前種了一片含苞待放的香水百合,帶著露珠的花骨朵清新美好地點輟其間。
太乾淨,太整潔,好得讓她都不忍心將它歸類為牢籠了。
管家走在最前面,躬著頭推開了大廳深褐色的房門。等嚴戰走進去,裡面列隊排好的十來個黑衣男人,異口同聲地衝他低頭問好。
“嚴少。”
嚴戰眉頭略微一皺。
從他細微的表情上來分析,佔色猜測他之前並不知道這群人的存在。
這……怎麼回事兒?
不過,僅遲疑了一下,嚴戰就抬手擺了擺,涼唇微動,表情冷冷地命令。
“都出去吧。沒有命令,不要進主屋來。”
“是……”
一眾人魚貫退出,管家還小心地帶上了門。
偌大的客廳裡,頓時寧靜了一片。
打量著眼前的環境,佔色雙臂抱在胸前,略略挑高了眉頭,接著上前幾步,挑了一個離窗最近的沙發坐下來,不言不語地‘等待發落’。
“還滿意嗎?!”嚴戰抬起眼,看著她問。
佔色好笑地掃他一眼,淡淡地說,“挺滿意的,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嗎?”
嚴戰唇角抽搐了一下,揉了揉眉心,笑了。
“你要喜歡,當然也可以。”
“嚴總好大方!”佔色表情平靜地玩著冷幽默,也沒有忘記了抓住機會就嘲弄和諷刺他,“那行吧,就不謝了啊。記得完事兒了,去辦過戶手續。”
“呵!”
嚴戰輕笑著,好看的唇角掀了起來,靜靜地欣賞著面前這個女人。
與她相處越久,他越發覺得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奇葩型物種。在這樣的時候,正常的女人,哪怕膽兒再肥,不也應該有幾分忐忑有幾分害怕才對?
可她怎麼做的?
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不反抗,不多問,看上去沒有半點兒攻擊性。可句句話偏偏都帶著拔不出來的刺兒,哪裡又有半分心虛和膽怯?事實上,也才是最懂得保護自己的人。趨利避害,不都為了做她的好媽媽麼?
淡定如水的女人!還真是不多見了。
吩咐了人去倒水,嚴戰就那樣靜坐著,一直在觀察著她。而他的目光,卻沒有引起她的半分側目。佔色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打理著她的手指。不慌不忙,不疾不緩,平靜得好像在她就在自個兒的私人空間裡,壓根兒就沒有嚴戰這個人的存在。
屋裡靜靜的,落針可聞。
他突地輕喚了一聲:“佔色。”
“……?”佔色抬頭,眸子裡寫著問號。
“都這麼久了,你就沒有感興趣的事情?”
“有。”
“那你怎麼不問?”
佔色淡淡地回答:“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那不一定。我高興了,或許就會說。”
“那還是算了,你高興了,我就會不高興。”
不給半點兒面子的直接打擊回去,佔色耷拉下眼皮兒來,繼續玩著她的手指,玩得好像還頗有趣味兒,再次無視了他。嚴戰挑了挑眉頭,對她的表現卻饒有興趣。思索片刻,他坐在了她的身邊兒去,用嘆息的口吻笑著問。
“你為什麼就不問問,他有沒有在找你?”
“呵,這事兒還用問嗎?”佔色扭過頭,看著他,掀開的唇角滿是嘲弄,“我可不像你,就算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都沒有人會惦記。可悲!”
這女人,真毒!
嚴戰眯了眯眼,笑著審視她。
一抹光線照在她精緻的臉上,終於將她的小臉上,照出了一抹陰鬱來。
原來,她也沒有想象中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