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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問。
樓奕道:“此藥本就難尋,宮中也用盡了,我唯有一顆阿魏果能充數。”
“好,我去尋。”晏千山赫然言。
樓奕一怔,又說:“小山你莫急,阿魏果生於北漠,互通有無的商人雖說不多,但我倒是還認識幾個,或許他們身上還有此藥。”
晏千山望了樓奕一眼,憤懣自嘲。
“那時在玉女丘,阿禾下了灘塗來救我,我欠她一命,如今終於可還了。”樓奕淡淡道,聲音辨別不出喜怒。
晏千山半是嚴肅半是嘲弄,語氣卻是極硬:“還了她這一命,你們就兩清了。”
樓奕不為所動,看著晏千山笑了笑,“我以為人情,你來我往,只會更深一步。”
同晏千山一併回來的那姚思遠得知我得了重病,亦是來探望,在我床前便是幾番勸誡晏千山要提防樓奕。
晏千山對他的話一一無視,默不作聲,待姚思遠分析完畢為何血液不相容的原去由來,分析出晏千山絕對同我並非姊弟,二人毫無血緣關係可言等等等等。小山蹙著的眉頭稍解,幫我掖好了被子,道了一句:“你話太多了,聒噪。”
“哦。”姚思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撇了撇嘴,撓了撓頭。
樓奕不出五日便是尋到了阿魏果的根,讓吳騫幫我好好診查了一番,吳騫對晏老爺晏夫人道:“此根需要生嚼著吃,無須熬煮。”
我渾身使不上力氣,全身浮腫,張了張嘴,表示牙齒還能動。
晏千山見此便是將果根切碎,兜塞入我口中。
齒間清涼,鼻中乾澀,不過也是嚐到了泥腥味,喉中苦辣。
根鬚本就不多,使勁嚼了幾口,便是全部吞了下去。
被扶起來灌了幾口水,我又是沉沉睡下。
沉香如屑,腦海無比沉重,但畫面閃動,從元夜節的穗子到讓小山起了紅疹的酒,從嬉笑怒罵的壯漢到湶州軍曹的少年將士,從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蘆到嫩紅的芍藥團團簇簇,從素絹帕子到紅線串著的金鹿韭。
再醒來時,晏千山閉著眼靠在床邊,面色憔悴,眼底青黑。我挪了挪手,卻是被他牢牢握住。
“小山。”喉嚨沙啞,他青蔥的睡臉近在咫尺,恍若隔世。
晏千山睡眼朦朧,揉了揉眼睛,見了我醒恰是滿眼欣喜,粲然如星辰,他復而輕笑,滿眼苦澀,似是內疚自惱,百味雜陳,見他神色幾經起伏,末了終是說:“我買了蜜汁糖藕,可惜放的時間長了,壞了。”
我笑了一笑,還未開口,便是聽到:
“小山你那隻狗看上去難受得很,病了?”晏紫罵罵咧咧,進門瞧見我這副模樣,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藥盅,奔到我床前,“你終於醒啦!”
我微微點了點頭,而晏紫捧著我的臉,偷偷地踢了小山一腳,小山吃痛讓位,晏紫轉頭對他說:“你快去同爹爹孃親說,阿禾醒了!”
晏千山不情願的起身,晏紫又道:“喂,你那隻狗被阿三餵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黏糊糊的。”
“這該死的阿三!”晏千山聞言一怒,挺了腰,抄起桌上的托盤就走。
晏紫笑嘻嘻,我皺著眉頭,猜想那定是阿三報復心極重,想著每次好吃的都沒他的分,他家少爺待他連只狗都不如,便是餵了敖犬吃過期的糖藕。
晏老爺晏夫人隨後前來,對我問候了一番,也是滿臉的喜色,晏老爺雖是面色稍許有些不自然,但對我依舊好言好語,一臉的慈愛與和氣。
聽晏紫說,晏夫人後來將事情的曲折由來都同晏老爺說了個清楚。晏老爺心中雖有隔閡,但是總歸灑脫了些,想明白了既然晏千山是被他們養大,那麼就是他們的兒子,從未有嫡庶親疏之分,傳宗接代,繼承香火也好,若是小山同我成婚,那就再好不過。
這下,在晏老爺月晏夫人面前,我倆終於是開誠佈公。
小山揍了一頓阿三之後,回來尋我,恰是又遇上了一驚一乍的姚思遠。姚思遠一個勁地後悔:“樓奕,哦不樓親王,原來是親王!我替小山你說了幾句公道話,在皇胄面前揚威,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小山頭不回,說了一句:“哦。”
姚思遠擠著眉,狠狠地拍了一下晏千山的肩膀,那聲音脆響,我聽得都痛,晏千山捂肩,聽他道:“權貴又怎樣?兄弟我還是挺你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匹夫亦是有衝陣殺敵之勇!……”說著說著聲音輕了下來,猛地抬頭道,“喂,好像這一戰打下來了我們也成了權貴啊!你是不是還被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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