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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了,就算胡謅也能胡謅出些什麼罷。”我惱羞成怒餓急生憤,動了動筷子。
“寫不出。”他總是一鼓作氣再而洩氣。
“腦中無筆,腹中無墨,餓死你算了。”我氣不打一處來。
“吶,小夫子說的是。”他點頭贊同。
輕輕攏了下眉,“假使你如今為燕雀也要有鴻鵠之志。”我冷眼以對,卻是孜孜勸導。
“小山這隻小麻雀怎會明白你們這群大鳥的志向。”他開始玩起手中的狼毫。
我心裡頭默嘆,“或許你不喜如今學的,術業有專攻,文與武,相之你而言,覺得孰為勝孰為負?”
“兩者皆勝,我為負。”他笑嘻嘻。
我頓時失了性子,懶得理這死臭崽子,回到位子上伸出筷子就夾了藕片往嘴裡送。
而他卻是一臉悠閒,好似方才沒做什麼��說氖露��
我篤了篤筷子,一個人把這一盤子藕全吃了,連打個三個飽嗝,回頭看了一眼他手下那張白紙還是空空如也,索性把盤子一端,先回去了,留晏千山自己在那虛擲光陰也莫要牽連到我身上。
回去同晏紫好一頓訴苦,想這臭崽子我也是管教不了了。三歲看到大,七歲看到老,想當年我見他時,他便用彈弓打我;已經如今這黃口小兒還這般不爭氣,我早就不管我這教導他的夫子面上是否有光了。
給師父收了這麼一個徒孫可著實是我的罪過。
晏紫說:“不然我與爹孃說說,小山如今也大了,不若去地方學唸書吧。”
“可當初分明是我毛遂自薦要做他夫子的。”我焦急。
“你那時才多屁點大,說的話算毛數?”
我眼角微抽,以一顆平常心波瀾不驚地去聽這官家小姐滿嘴髒話粗口。
於是晏紫拉著我直奔晏夫人屋裡頭。
“眼看著阿禾和阿紫都要及笄了,小山也得有十二了。”晏夫人感嘆,“這日子呦,怎的過得就那麼快。孃親我是不是也有皺紋了?”
“孃親你面上豐潤,顯年輕。”晏紫嘴最甜。
“頂多二十出頭罷。”我附和。
“才怪呢,上次去萬福街上,店裡的夥計分明以為娘是我阿妹呢!”
晏夫人原本珠圓玉潤的臉,聞此言便哈哈笑出了核桃似的皺紋。
我捂眼,慘不忍睹。
“看來大家都長大了,那麼小山這副德行還真得好好治治,不然以後被人笑話,也討不到媳婦兒。”
“弟弟他也只不過是冥頑了一些,若是和小夥伴們一起唸書,指不定便有了爭強好勝之心。雖說這好強若是過了頭便是自負,可我瞅那與小山半毛錢干係都沒有。或許這個年紀就該同別家的小子一塊兒。”
“是啊,何況阿禾到了十五便可許人家了,再同小山混在一道,怕也是耽誤。”
我咳了兩聲。
“哎娘你怎麼不瞅瞅我,我也要被耽誤了啊!”
“呦,迫不及待了啊。”晏夫人面染喜雲。
“哪有啊!”晏紫老臉一紅,我天,就曉得她又想起誰了。
在晏夫人那裡待了許久,晏老爺都回來了,我與晏紫也差不離地將事兒說明白,便要告辭,被晏老爺說了一句:“怎麼我是洪水猛獸?看見我就不願待在屋裡了?”
晏紫大笑說:“爹你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可莫要說自己是野獸!”
“淨胡說!”晏老爺笑著斥責。
回屋,推開門。
月光傾灑,透過小扉,灰白大理石圓桌上頭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張乳白色宣紙。
我拿起來看,上頭的墨字寫得並不如何。
這詩句嘛,也不如何。
“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
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
白底黑字,字跡卻是乾乾淨淨,舒舒服服,平平素素,卻並無落款。
喉嚨泛酸,胸口湧上一陣內疚,怪罪自己為人師表卻做出這般禽獸不如的事兒,當著他的面嚐盡了蓮藕卻讓他埋頭思索。
轉念一想著這臭小子定不會將自個兒餓著,哼,也無須我擔憂。
將紙摺好,收好,頓覺自己嘴巴賤,事又多,心裡倒是纏綿出幾分愧歉之疚了。
第二日,晏老爺與晏夫人徑直找了小山說了這番打算,戳破了將之矇在鼓裡的這層布,卻是讓他一下子翻了臉色。
一個人杵在那兒,呵呵笑了兩聲,唇角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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