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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確認時間,現在才清晨五點。
但我實在沒心情回到車上再睡一下。
昨晚因為太累,沒想那麼多就睡著了。現在仔細一想,真
冬就睡在我身邊,車裡又是完全的密室,怎麼可能再回去睡啊
!
我想起要先看看貝斯到底還有沒有救,於是小心翼翼地打
開後座車門,儘量不發出聲響。
伸手要拿光溜溜地躺在後座上的貝斯時,我才想到自己身
上根本沒有帶任何工具。我真是白痴。因為平常總是帶在身上
,一時之間才沒有察覺。怎麼辦呢?這麼一來也拿不出貝斯里
的入社申請書了,不曉得有沒有淋溼呢?
正當我思考著到附近翻翻垃圾應該找得到螺絲起子時,突
然看到真冬的吉他就躺在我的貝斯旁邊。我很久以前就覺得那
是把相當不錯的琴,也一直很想摸摸看:有機會的話彈個一次
也好。
真冬依然發出穩定的呼吸聲睡得很熟,所以我很乾脆地就
向慾望低頭了。我丟下貝斯,提著吉他盒走出車外,儘量不發
出聲音地關上車門。這輛埋在垃圾堆裡的車微微往副駕駛座方
向傾斜,關門時想不發出聲音還滿困難的。
我爬上斜坡,坐在橫躺於較高處的洗衣機上。略帶溼氣的
清晨空氣感覺很舒服。
開啟吉他盒,擁有漂亮木紋、只上了透明底漆的Fender
Stratocaster映入眼簾。這不是六零年代的老琴嗎?市價要三
百萬圓左右吧?我滿心期待地以顫抖的手指試彈了一下,這豐
潤的音色實在不像實心電吉他發出來的。
我在洗衣機上坐好,一邊以指尖打節拍,一邊以三指法撥
奏出旋律。雖然心裡不確定還會不會彈,但手指似乎仍對彈法
記憶猶新。我在聽得到真正鳥鳴的地方,小小聲地在晨霧繚繞
中吐出歌詞。清晨的空氣把我的歌聲吸收得一乾二淨。唱到第
二段副歌時,我決定放大音量,唱給可能在哪裡聆聽我唱歌的
小鳥們聽……
“……那是什麼歌?”
突然有人的聲音傳來,害我嚇了一跳差點從洗衣機上滑下
來,真冬就站在我正下方,揉著眼睛還很困似的抬頭看著我。
“呃,這個嘛……”
真冬踏著滿地的廢棄物爬到我身旁坐了下來。洗衣機上的
空間不大,讓我能清楚感覺到真冬的體溫就在身邊。
“對不起,沒先問過你就拿來彈。”
“沒關係。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只好低頭看著握住琴頸的手。
“是一首叫《Black Bird》的歌。”
“是首好歌。”
我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直盯著真冬的臉。真冬歪著頭看我
,一副要說“你怎麼了?”的樣子,讓我趕快又把視線移回吉
他。
“那是一首怎樣的歌呢?”
這次我不打算再胡說八道了。
“……你對披頭四瞭解多少呢?”
“不太瞭解。”真冬搖搖頭。
“這樣啊……好吧。”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該怎麼跟她說
這個故事。“創作收錄了這首歌的專輯時,披頭四的團員之間
厭情非常不好,幾乎鬧到要解散的地步,所以專輯裡收錄的歌
也好像是團員各自的獨唱曲拼湊在一起。”
然而這張專輯仍然是經典之作。就像真冬曾經說過的,不
管評論家如何胡亂揣測,音樂家計算在最差的狀況下還是能創
作出最佳的作品。
“聽說約翰藍儂忙著剪接母帶混音製作《Revolution 9》
這首超長曲時,保羅麥卡尼幾乎都早自己一個人錄音。”
在約翰藍儂那首沒能傳達給其他人的革命之歌背後,保羅
麥卡尼悄悄完成了這首獻給黑□的歌曲。
“……所以這首歌只要用一把吉他就能演奏。”
“嗯,雖然簡單到你也會彈,但伴奏部分真的很好聽。”
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