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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給我弄了一本多明尼加的護照……但它沒能幫我什麼忙……。
“你到公使館來看過我嗎?”我問。
“去過。去取你給我的多明尼加護照。”
“我一直未搞清楚當時我自己在那個公使館裡乾的是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有一天你對我說過,你是在給魯維羅薩當個秘書之類的,這對你來說,是個美差……但我覺得在魯維羅薩遇到車禍死了之後,這個工作倒成了一個苦差事了…”
是的,確實令人悲傷。我又少了一個可以詢問的證人。
“彼得羅,請你告訴我……你的真名叫什麼來著?這問題總叫我感到困惑。弗雷迪對我說過,你並不叫彼得羅·麥克沃伊……是不是魯維羅薩給你搞的假證件啊……”
“我的真名字?我自己也想知道呢。”
我莞爾一笑,好讓他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弗雷迪是知道的,既然你們早在中學裡就認識了……你們以前總是談些德·盧伊扎中學時代的事情,我簡直聽膩了……”
“……中學時代的事?”
“德·盧伊扎中學……你知道得很清楚……別裝傻……那天你父親還用車子來接你們兩個……他讓還未領到駕駛執照的弗雷迪開車……關於這件事,你們至少已對我講過許多許多次了……”
他搖了搖頭。這麼說,我還有一個經常到“德·盧伊扎中學”來找我們的父親。這倒是個很有趣的細節。
“而你呢?”我對他說,“你一直搞騎馬嗎?”
“我在吉韋爾尼馴馬場找到了一個騎術教師的職位……”
他的語調嚴肅認真,紿我留下了強烈的印象。
“你知道得很清楚,我自從出了事故以後,在生活當中也就走下坡路了……”
發生了什麼事故?我沒有敢問他……
“當我陪你們,也就是你、德尼茲、弗雷迪和嘉,一起去麥熱夫的時候,大事已經不好了……我丟掉了教練員的飯碗……他們都是些膽小鬼,因為我是英國人……他們只要法國人……”
他是英國人?不錯。他說話帶點口音。這,我直到此刻才注意到。當“麥熱夫”這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跳得更厲害了。
“這個主意真奇怪,真奇怪,怎麼想起要到麥熱夫去的啊?”我試探地說。
“為什麼?為什麼說這個主意奇怪?我們沒有別的路可去啊……”
“你這樣想?”
“那個地方安全……巴黎那時變得太危險了……”
“你真的這樣想?”
“得了,彼得羅,你想想吧……那時候檢查越來越頻繁……而我呢,我是英國人……弗雷迪拿的是英國護照……”
“英國護照?”
“是啊……弗雷迪的家族原來是在模里西斯島的……你呢,你那時的處境似乎也並不好些……我們所謂的多明尼加護照並不能真正地保護我們……想一想吧……你的朋友魯維羅薩,他自己也……”
這句話的下半截,我沒有聽清。我好象覺得他突然矢音了。
他喝了一口酒。這時四個人走進屋來,他們都是老顧客,——過去的賽馬騎師。我能認出他們來,因為我以前常常聽他們談話。他們之中有一個人總是穿一條舊馬褲和一件好幾塊地方沾有汙跡的黃鹿皮大衣。他們拍著維爾德梅爾的肩膀。他們同時說著話,大聲地笑著。滿屋子吵吵嚷嚷。維爾德梅爾沒有把他們介紹給我。
他們都坐在酒吧間的高腳圓凳上,沒完沒了地高聲喧譁著。
“彼得羅……”
維爾德梅爾對我俯下身來,我們的臉相距只有幾公分。他那副鬼臉使我感到他為著說出下面的話來,正在做著超人的努力。
“彼得羅……”在你們企圖偷越國境的時候,德尼茲出了什麼事?……”
”我不記得了,”我對他說。
他的眼睛盯住了我。他可能有點醉了。
“彼得羅……在你們出發之前,我就同你說過,不要相信那個人……”
“哪個人?”
“就是那個要幫你們偷越國境到瑞士去的人……那個小白臉俄國佬……”
他臉紅脖子粗,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想一想……我還對你說過,也不要聽另外一個人的話……那個滑雪教練……”
“哪個滑雪教練?”
“就是想給你們當嚮導的那個傢伙……你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