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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他看了看他那小小的手錶。
“該走了。”
到了夏爾…馬麗…維多爾銜,他坐在他車子的方向盤前,我讓他等著我。我再次亡立在俄國教堂前,不過這次是站在對面的人行道上。
一個人影也沒有。也許他們都已經離去了吧?要是那樣,我就不會有機會再找到斯蒂奧巴·德·嘉戈裡耶夫的蹤跡了,因為這個名字沒有收進巴黎的《博坦》。在對著林蔭道的彩畫玻璃窗的後面,大蜡燭一直在燃燒著。我以前認識這個現在大家為她做彌撒的老婦人嗎?如果我那時經常和斯蒂奧巴來往,他很可能會把他的朋友們分紹給我,其中也許就有這位瑪麗·德·羅澤納呢。在那個時候,她當比我們年長得多。
他們走進去的那扇門一定是通向舉行宗教儀式的小教黨的,我目不轉睛地注視者那扇門。它突然開啟了,戴著火槍手高帽子的金髮女人在門口出現了。搭著黑披肩的棕發女人跟在她的後面。接著是穿著灰色條紋西服的那父子倆,他們攙扶著那位“石膏”老人,後者此刻正同長著蒙古人腦袋的禿頂胖漢在說著什麼。胖漢俯下身子,把他的耳朵幾乎緊貼在老人的嘴上,因為那個“石膏”老人的聲音確實輕得只有一口氣了。其他的人也跟著出來了。我注視著斯蒂奧巴,心裡怦怦直跳。
他終於隨著最後一批人走了出來。他身材非常高大,又穿著海軍藍呢大衣,使得我能夠牢牢地盯住他。他們人很多,至少有四十個。大多數的人都上了年紀,不過我也注意到有幾個年輕的女人,甚或還有兩名兒宣。大家都停留在林蔭道上,彼此說著話。
那條林蔭道,此刻真象一個外省學校課外活動的院子一般。他們把那位臉色白得象石膏的老人安頓在一張長椅上,輪流到他跟前問長問短。他是誰呢?是不是就是報上訃告中提到的那個“喬治·薩謝爾”呢?還是“年輕侍從學校”的一個老校友呢?他也許在舊制度崩潰以前,在彼得堡①或者黑海之濱,同這位瑪麗·德·羅澤納太太還有過一段短暫的羅曼史呢?那個長著蒙古人眼睛的、肥胖的、禿頂的人,也被很多人圍著。那穿著灰色條紋西服的父子倆,在一群一群人的中間來回走動,他們就象社交場中的兩個伴舞,從一張桌子走到另一張桌子。他們看去自命不凡,那個為父的還不時仰頭大笑,——我認為那樣是很失禮的。
斯蒂奧巴呢,他同戴著灰色火槍手帽子的女人在嚴肅地交談。他摟抱著她的胳膊和肩膀,這是一種既親切又尊敬的表示。他從前準是個美男子。我看他已有七十歲了。他的臉顯得有點臃腫,頭頂已經禿了,但鼻子相當大,昂著頭露出一副高雅的神氣。至少,這是我從遠處看去所得到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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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即聖彼得堡,從前是俄國京城,現名列寧格勒。
時間在流逝。將近半個小時快過去了,但他們卻還在沒完沒了地談著。我真擔心他們之中有人最終會發現我正站在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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