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拍過照……現在我記起這個女孩子來了……她讓奧依尼仁…於納給她拍過很多的照片……”
“誰?”
“奧依尼仁…於納,一個德國攝影師……對……確實是真的……她和奧伊尼仁…於納合作過多次……”
每當芒蘇爾用一種淒涼和哀怨的聲調說到這個名字時,我就感到德尼茲又象第一次那樣用淺色的眼睛盯著我。
“我這裡有她當年的地址,如果你對它感興趣的話……”
“很有興趣,”我急切地回答。
“巴黎第十七區羅馬街97號。羅馬街97號……”
他突然拾起頭看著我,面色蒼白得可怕,雙目圓睜。“羅馬街97號。”
“但是……怎麼回事?”我問他。
“現在,我可想起這位姑娘來了……我有個朋友當時和她住在同一幢房子裡……”
他神色狐疑地看著我,又象剛才經過庫斯圖路和熱爾曼…皮隆路高處時那樣侷促不安起來。
“奇怪的巧合……我記得很清楚……我到羅馬街她的住處去為她拍照,並利用這個機會看我的這位朋友……他當時住在她的樓上……”
“您到她屋裡去了嗎?”
“去了。不過我們是在我那個朋友的套間裡照的相……他當時陪著我們……”
“哪一位朋友……?”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非常害怕。
“我……等會給你說……但是我想先喝點什麼……提提神……”
他站起來,走到一張小的活動餐桌跟前。然後,把它推到長沙發的前面。在上層的托盤裡,放著幾隻小的長頸大肚玻璃瓶,瓶上塞著水晶玻璃塞,繫著帶鏈子的銀牌,——就象納粹軍樂隊隊員們脖子上所掛的那種東西。瓶子的銀牌上刻著利口酒的名字。
“我只有甜燒酒……這對您沒有什麼關係吧?”
“沒有關係。”
“我喝點瑪麗·布里扎爾①……您呢?”
________________
①一種用茴香做的甜燒酒。
“我也來一點。”
他在小酒杯裡斟滿了‘瑪麗·布里扎爾’。當我一嚐到這種甜燒酒的時候,立即覺得它同這些緞紋織物、象牙製品和有些令人沮喪的鍍金器皿是很協調的。這酒正是這套房間裡的精華所在。
“住在羅馬街的那位朋友……被暗殺了……”
他支吾了半天,才把這句話說完,而且肯定是為了我他才作了這番努力的,要不然他不會有勇氣使用一個如此明確的詞彙的。
“他是一個從埃及來的希臘人……他寫過一些詩和兩本書……”
“那麼,您相信德尼茲·庫德勒斯認識他嗎?”
“啊……她一定會在樓梯上見到過他的,”他不悅地對我說,因為這個細節對他來說是沒有什麼重要意義的。
“那……暗殺是在那幢房子裡發生的了?”
“是的。”
“那個時候,德尼茲·庫德勒斯是住在那幢房子裡嗎?”
我的這句問話,他甚至聽也沒有聽見,
“暗殺是在夜間發生的……他讓人上樓到他的套間裡去……不管是什麼人,他都放進去……”
“兇手抓到了嗎?”
他聳聳肩膀。
“這樣的兇手是永遠抓不到的……我當時早就斷定他會遭此毒手……您很難想象,他晚上請到家裡去的那些小夥子都是些什麼樣子……即使在大白天見到他們,我也會感到害怕的……”
他笑了,笑得很奇怪,顯得既激動又恐怖。
“您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我問他。
“叫阿萊克·斯庫菲。一個從亞歷山大①來的希臘人。”
________________
①瀕臨地中海的埃及港口。
他突然起身,拉開遮著窗戶的天藍色綢簾。然後,他又回到老位置上,在長沙發上我的身邊坐下來。
“請原諒……有時候,我覺得有人躲在窗簾的後面……再來一點“瑪麗·布里扎爾’嗎?好的,再來一點點‘瑪麗·布里扎爾’……”
他盡力用一種愉快的聲調說話,還碰碰我的胳膊,好象要藉以證實我確是坐在那裡,確是在他的身旁似的。
“期庫菲來法國定居……我是在蒙馬爾特認識他的……他寫了一本很妙的書,題為《拋了鈍的船》……” .
“但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