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一張靠在陽臺欄杆上拍的照片。
“我見過這張照片,”她對我說……“我甚至相信她從麥熱夫還給我寄過的……但我記不起來我把它放到哪裡去了……”
我把照片拿過來看了又看。麥熱夫。在德尼茲的身後,有一扇小百葉窗。對了,從百葉窗和欄杆上看,那可能就是山區的那幢小木屋呢。
“到麥熱夫去,這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主意,”我突然說,“德尼茲同您講過她的想法嗎?”
她仔細地看著那張證件小照。我緊張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又抬起頭來。
“是的……她對我談起過……她跟我說麥熱夫是個安全的地方……您總會有辦法越過國境的……”
“是的……當然……”
我不敢進一步往下談。為什麼我一接觸到牽掛在我心頭的問題,就如此躊躇不前呢?不過,我從她的眼神看出,她正希望我給她作些解釋呢。我們默然相對。最後,還是她先開了口。
“在麥熱夫究競出了什麼事?”
她的問題提得這樣迫切,以致我第一次感到氣餒,不僅氣餒,簡直絕望了,就象在盡了能力和意志所能作的努力之後,而面臨的困難仍然無法克服時所產生的那種絕望。
“改天……我再對您說吧……”
也許有些東西己從我說話的聲音,或者面部的表情裡流露出來的原故吧,她抓住我的胳膊安慰我說:
“請原諒我不該向您提這些問題……但是……我是德尼茲的朋友……”
“我能理解……”
她站起來。
“請等我一會……”
她離開房間。我看著陽光照在我腳下的白色羊絨地毯上,形成一個個光斑。接眷我又看看地板的木條、方桌和屬於“德尼茲”的舊人體模型。難道以前住過的地方,會可能認不出來的嗎?
她回來了,手裡拿些東西:兩本書和一個記事本。
“德尼茲走的時候落在這裡的。拿著吧……我交給您了……”
使我感到驚奇的是,她沒有把這些紀念品放在一個盒子裡,——就象斯蒂奧巴和弗雷迪母親從前的花匠所做的那樣。總之,在我尋找過去蹤跡的過程中,這還是人們第一次沒有把東西裝進盒子給我呢。想到這裡,我笑了。
“什麼事叫您這麼開心?”
“沒有什麼。”
我看著書的封面。其中一本的封面上,是一張留小鬍子、戴瓜皮帽的中國人的臉,背景是一片藍色的薄霧。這本書名叫:《陳查理》。另一本書的封皮是黃色的,我看到書皮下方畫著一支鵝毛筆捅在一個假面具上,這本書題為:《匿名信札》。
“德尼茲怎麼會愛讀這類偵探小說的……”她對我說,“還有這個……”
她交給我一本鱷魚皮封面的記事本。
“謝謝。”
我把它開啟,翻閱著。裡面什麼也沒有寫:既沒記什麼名字,也沒記什麼約會。記事本上有星期和月隊,但沒有年代。最後,我才發現裡面夾著一張紙頭,展開一看,上面記著:
法蘭西共和國
塞納省政府
巴黎第十三區出生證原件摘抄
一九一七年
公元一九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十五
時,德尼茲·薩韋特·庫德勒斯,女性,生於奧
斯特利茨碼頭9號乙.其父保羅·庫德勒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