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又放回儲藏物資的地方,並且撣掉褲腿上的灰塵,又檢視了一下烤牛肉。他點點頭,把咖啡壺放在營火邊上,這時有些木炭的火開始變暗了。一會兒工夫,咖啡煮開了。烤肉的油滴下來,掉進火裡,於是咖啡的清香混合著烤肉的濃香,飄到在那邊等待進餐的人身邊。米勒咧嘴笑了,施奈德吊兒郎當地咒罵著,查理·霍格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
安德魯斯想起了剛才看到野牛屍體聞到野牛臭味的厭惡,本能地轉過頭去,迴避牛肉的濃香;但他突然意識到肉的香味令他垂涎欲滴。他渴望吃到正在準備的食物。從泉水邊洗冷水浴回來以後,他第一次轉身看著其他人。
他侷促地說道:“我想我沒做好,沒掏好牛的內臟。”
施奈德笑了。“你把手上的東西都扔掉了,安德魯斯先生。”
“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米勒說,“我看到過有人更糟糕。”
一輪月亮,幾乎是滿月,掛在東邊天空中。營火漸漸熄滅的時候,月亮的灰藍色亮光透過樹林,照在他們的衣服上,因此木炭的深紅色光亮被清冷的銀光照著,兩種顏色在木炭中融為一體。他們默不作聲地坐著,直到月亮透過樹林清晰可見。米勒目測了一下月亮的角度,吩咐查理·霍格把肉從烤架上取下來,不管有沒有烤熟。查理·霍格將半熟的大塊烤肉切下來,放到他們的盤子裡。米勒和施奈德用手把牛肉拿起來,用牙齒扯著吃,有時因為太燙,只好鬆開手指,就把肉咬在嘴裡。安德魯斯用一把剝皮刀切開自己的牛肉。肉很硬,但很有嚼勁,有烤得火候不足的濃香味。幾個人一邊吃著牛肉,一邊大口喝著燙嘴的苦咖啡。
安德魯斯只吃了一部分查理·霍格分給他的牛肉。他把盤子和咖啡放在營火旁,側身倒在已經拉到營火旁邊的自己的鋪蓋上,望著其他人默默地大口吃著牛肉,大口喝著咖啡。他們吃完了查理·霍格分給他們的牛肉,另外又加了一些。查理·霍格把一塊烤肉切成條,幾乎是細嚼慢嚥地品嚐著。他的咖啡裡混合了濃濃的威士忌,他吃著小塊牛肉,不時喝一口咖啡,把它們一起嚥到肚子裡去。米勒和施奈德吃完最後一口烤牛肉,米勒伸過手去,拿起查理·霍格的酒壺,喝了一大口,又把酒壺遞給施奈德。施奈德舉起酒壺,酒汩汩地灌進喉嚨裡,喝了好幾口,才把酒壺遞給安德魯斯。安德魯斯把酒壺嘴靠在緊閉的嘴唇上,過了一會兒才喝了一小口,慢慢嚥下去。
施奈德嘆了口氣,伸直四肢,躺在營火跟前。他從喉嚨深處發出像是低沉緩慢的怒吼聲:“肉飽酒足,就缺女人了。”
“牛肉和玉米做的威士忌不是罪惡,”查理·霍格說,“但女人,可是對肉體的誘惑。”
施奈德打了個哈欠,又在地上伸展了一下四肢。“還記得屠夫十字鎮的那個妓女嗎?”他看著安德魯斯,“她叫什麼來著?”
“弗朗辛。”安德魯斯說。
“對,是弗朗辛。天哪,確實是個美人。她是不是對你動情了,安德魯斯先生?”
安德魯斯嚥了一口唾沫,看著營火。“我沒看出來。”
施奈德笑了。“我不相信你沒有跟她做過愛。我的天,瞧她看你的眼神,你幾乎不用花多少錢就可以把她弄到手——或者一文不花。想想看,她說她沒在工作……感覺怎麼樣,安德魯斯先生?是不是很美妙?”
“算了,弗雷德。”米勒輕聲說道。
“我想知道感覺怎麼樣。”施奈德說。他用胳膊撐起身子。炭火的暗光映紅了他圓圓的臉龐。他的眼睛盯著安德魯斯,臉上露出不自然的凝固了的笑容。“柔軟雪白,”他聲音嘶啞地說道,一邊舔著舌頭,“你是怎樣乾的?給我說一說——”
“夠了,弗雷德。”米勒厲聲說道。
施奈德憤怒地看著米勒。“怎麼回事?我有權利說話,是不是?”
“在這偏僻的地方想女人毫無意義,”米勒說,“耽於幻想弄不到手的東西會讓你丟掉現有的一切。”
“無恥放蕩的女人。”查理·霍格說,一邊又倒了一杯威士忌,還往裡加了一點咖啡,給酒加一點溫。“是魔鬼的把戲。”
“什麼都不想,”米勒說,“就什麼都不會失去。來吧,趁還有亮光,我們去把那些牛皮剝完。”
施奈德站起身,抖了抖身體就像一頭剛浮出水面的動物。他笑著清了清喉嚨。“見鬼,”他說道,“我只是跟安德魯斯先生開個玩笑。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當然,”米勒說,“我們走吧。”
兩個人離開營火,朝拴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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