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沫若”,即以家鄉的兩條河沫水(大渡河)和若水(雅河)合而名之,也表示對故土的熱愛和眷戀。
郭沫若家原籍本是福建省汀州府寧化縣,據說祖先“是揹著兩個麻布上川的”,靠幾代人的慘淡經營,家道幾經興衰,直到郭開貞父親一代,才真正成了殷實的中等地主兼商人家庭。本來,郭沫若的祖父已經有了相當家產,過著殷實富足的生活,因為仗義疏財家道日漸凋零。郭沫若的父親郭朝沛(1853―1939),為人正直,精明能幹,早年輟學從商,釀酒、榨油、兌換銀錢、糶納五穀,甚至販賣煙土,靠自己的能力拼打,未過多年又掙得富實家業,重振了門庭。他還懂一點醫術,因為受其父影響,為人慷慨大方,樂於免費行醫送藥,所以深得鄉人敬重。
他常諄諄告誡子女:“積金不如積德,善雖小,不可不為。”這基本的家教,深深銘刻在郭沫若幼小的心靈上。跨進郭家大門,有兩副楹聯特別引人注目:
傳家有道惟存厚 處事無奇但率真
事以利人皆德業 言堪持贈即文章
這更集中地反映了他家的家風。
郭沫若自幼受母親的影響很深。母親儘管沒有讀過書,但出身州官門第,為人聰穎,自小憑耳濡目染也識得一些字,且能默記闇誦許多唐宋詩詞。她常領著蒙瞳的幼兒郭沫若念些舊詩,什麼“淡淡長江水,/悠悠遠客情。/落花相與恨,/到地亦無聲。”什麼“翩翩少年郎,/騎馬上學堂。/先生嫌我小,/肚內有文章。”這對郭沫若是極好的文學薰染和啟蒙教育,日後郭沫若走上詩歌創作的道路,恐亦不無關係吧。
郭沫若幼年早慧,四歲半就開始上學。不過那完全是舊式塾館。當時的教育,並不像後來現代正規學校,入學有規定年齡,在校有規定年限。所謂塾館有的其實就是家塾,即由一家延師設館,學生基本是自家子弟;即使稍有擴大,也不過是遠親近鄰。郭家的塾館就設在郭家屋後。塾師是一位廩生,樂山鄰縣犍為人,姓沈名煥章。這位先生學問淵博,執教嚴格;之前曾教過郭沫若的兩個兄長,鄉里人很尊敬他。
沈煥章先生教的當然都是些舊書,如《三字經》、《詩品》、《唐詩》、《詩經》、《書經》、《春秋》、《古文觀止》等。在塾館裡,還有些書是郭沫若很愛讀的,其中最愛讀的要算司空圖的《詩品》,郭沫若後來關於詩的見解,大體是受了它的影響。此外《唐詩》也給了他莫大的興會。他還喜歡王維、孟浩然,喜歡李白、柳宗元,而不甚喜歡杜甫,更有點痛恨韓退之。清代袁枚的《隨園詩話》也是他喜歡讀的書,其“標榜性情”,對郭沫若對“擺脫羈絆”的性情也很有影響。此外,每天晚上他還歡喜獨自翻閱《資治通鑑》。這部卷帙浩繁的史書,貫串了一千三百六十餘年史事,他越讀越有興味,常常深更半夜手不釋卷。為此父親很不放心,不是叫人去催他就寢,就是親自到他房裡叮囑。由於夜晚長時間在菜油燈下苦讀,因而他的眼睛開始近視。總之,幾年塾館上課,在傳統文化知識方面為郭沫若打下了堅實基礎。
由於舊學的基礎和薰陶,郭沫若小小年紀已經開始會寫詩作文了。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入館幾年,郭沫若還在兒童時期,就學會“哼”詩了。一次課餘,他和小夥伴出門到附近一條叫茶溪的水邊釣魚摸蝦,興奮之餘就“哼”出過一首“五言詩”,那是:
閒釣茶溪水,臨風誦我書。
釣竿含了去,不識是何魚。
詩雖有點大白話的味道,“閒釣”“臨風”也不免強學成年人的痕跡,但全詩還是反映了一些當時的真實生活,表現了一些盎然童趣,展示了幼年郭沫若的天賦和才華。
當時正經歷維新之變,清廷在教育方面開始有所改革,舊學之外,引進一些新學。塾師沈煥章為人開明,銳意革新,努力帶領學生緊緊跟上了時代潮流。此時的郭沫若,除了學做八股文,也學做策論。他一面讀《左氏春秋》(舊學),一面就讀《東萊博議》(新學),新舊對照,相映成趣。後來他曾說:“我的好發議論的脾氣,好做翻案文章的脾氣,或者就是從這兒養成的罷?”
青年時期的郭沫若受大哥郭開文的影響尤深,可謂他後來注重文學關心社會立志投入時代洪流的一個重要原因。
郭開文對新事物十分敏銳,為人豁達大度,曾一度成為鄉里啟蒙運動的急先鋒。
平日喜歡做詩、刻印、習字,也學過繪畫。幼年時代的郭沫若,常把大哥備用的《海上名人畫稿》和《芥子園畫譜》,當作《兒童畫報》一樣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