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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剩我和還在座位上的校長了。走廊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時,我們凝視著對方。我讓自己脫離石心的狀態,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感到有點期待和害怕。
「大師,很抱歉,那麼快就惹了那麼多的麻煩。」我猶豫地說。
「是嗎?」他說,現在只剩我們兩個,所以他的表情也沒剛剛那麼嚴厲了。「不然你是打算等多久?」
「至少一旬吧。」大難不死讓我開心地鬆了一口氣,我感覺到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意。
「至少一旬。」他低語,校長把臉埋進手中揉了一下,接著抬頭,露出苦笑,讓我有些驚訝。我發現他表情不嚴厲時,其實沒有特別老,可能還不到坐四望五的年紀。「你看起來不像明天要受鞭刑的人。」他說。
我把那件事拋諸腦後,「大師,我想我會復原的。」他露出奇怪的表情,我過了一會兒才發現那是我在劇團裡常看到的表情。他開口想說話,但是還沒說出口,我就搶先說了:「大師,我不像我看起來那麼小。我知道這點,我只是希望其他人也能知道。」
「我想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了。」他又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撐著桌面站了起來。他伸出一隻手說:「歡迎進奧秘所。」
我嚴肅地和他握手,接著我們就各自離開了。我自己走出那棟建築,看到外頭已是深夜,有點驚訝。我大大吸了一口甜美的春天空氣,覺得我又逐漸展露出笑顏。
後來有人摸我肩膀,我驚跳了足足有兩尺高,一邊嗥叫、一邊胡亂地抓咬著,差點就這樣壓在西蒙的身上,那是我在塔賓自衛的唯一方法。
他往後退了一步,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
我試著緩和怦怦直跳的心臟,「西蒙,對不起,我只是……想在我身邊製造一點噪音而已,我很容易受到驚嚇。」
「我也是。」他顫抖地低語,一手擦著額頭,「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任誰被『掛在角上』,都會變成那樣,結果怎樣?」
「我將受到鞭刑,然後進奧秘所就讀。」
他好奇地看著我,想看我是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該說抱歉?還是恭喜?」他不好意思地笑著看我,「我該送你繃帶,還是請你喝啤酒?」
我笑著回他:「兩個都要。」
◇◇◇◇
等我回到籠樓的四樓時,我沒遭到退學又獲准進奧秘所的訊息已經先一步傳遍了宿舍。少數室友鼓掌迎接我,看來賀姆很不受學生的歡迎。有些室友一臉崇拜地向我道賀,貝佐還特別走出來和我握手。
我才剛爬上床鋪坐下來,向貝佐解釋單頭鞭和六尾鞭的差異時,三樓的舍監就來找我了。他要我收拾行囊,因為奧秘所學生的宿舍是在西側。
我把所有的家當裝進行囊中,還是剛剛好裝一袋,所以沒花多少時間。舍監帶我離開時,一年級的同學紛紛向我道別。
西側的床鋪和之前睡的很像,也是狹長的床鋪成列排列著,但這裡不是上下鋪,每個床位除了置物櫃外,各有一個小衣櫥和書桌,沒什麼精緻的設計,不過肯定是比之前的好。
最大的差別在於室友的態度,他們有的沉著臉,有的瞪著我,多數人故意對我視而不見,態度冷淡,和剛剛非奧秘所的室友對我的熱烈歡迎,有如天壤之別。
這個中原因很容易理解,多數學生來大學院唸了好幾個學期才能進奧秘所,每個人都是辛苦慢慢升上來的,但我不是。
這裡的床鋪只有四分之三有人睡,我選了後面角落的床位,遠離其他的人。我把多的一件襯衫和斗篷掛在衣櫥裡,把行囊放進床尾的置物櫃裡。
我躺下來盯著天花板看,我的床位於其他學生的燭光與共感燈的光環外。我終於成了奧秘所的一分子,就某方面來說,這裡是我從小一直想進來的地方。
第四十一章 友之血
隔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梳洗完後,我到餐廳吃早餐。到中午被鞭以前,我都沒事做,所以我在大學院一帶漫無目的地漫步,經過了幾家藥鋪和酒行,欣賞修剪整齊的草坪和花園。
最後我走到一個寬敞的庭院,坐在石椅上休息。我內心焦躁不安,無法思考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就只是呆坐在那裡,享受當下的天氣,看著風沿著人行道上的鋪石吹動幾張紙屑。
沒多久,威稜走了過來,自顧自地坐到我身邊。他那席德人特有的深發與深色眼睛,讓他看起來比我和西蒙都大,不過他還是有一點男孩的靦腆模樣。
「緊張嗎?」他以帶著喉音的席德腔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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