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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廣、曾廣銓也分別賞給員外郎和主事,俟及歲時分部學習行走。
在此之後,人們對曾國藩的評價可謂褒貶不一,如蔣介石對曾國藩視若神明,在他主持黃埔軍校期間,在蔡鍔所輯《曾胡治兵語錄》的基礎上,“兼採左季高之言,可為後世法者”,成《曾胡治兵語錄白話解》,認為“它不惟治兵者之至寶,實為治心治國者之良規”。1937年,蔣經國從蘇聯回國,蔣介石把他安置在溪口讀書,交給他兩本書,其中一本是《曾國藩家書》。可見蔣介石奉曾國藩為祖師,服膺極深。
語言學家俞樾在《曾滌生相侯六十壽序》等文中極力推崇曾國藩,但他的弟子章太炎則一反老師之所為,在《檢論》中極力貶斥曾國藩,說:“曾國藩者,譽之則為聖相,讞之則為元兇,要其天資亟功名善變人也。始在翰林,豔舉聲律書法以歆諸弟;稍遊諸公名卿間,而慕聲譽,沾沾以文辭蔽道真;金陵之舉,功成於歷試,亦有群率張其羽翮,非深根寧極,舉而措之為事業也。”“死三十年,其家人猶曰‘吾祖民賊’,悲夫!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也!”孫中山在《〈太平天國戰史〉序》中,更明確地說曾國藩是“不明春秋大義”的“漢不肖子孫”。自《漢奸劊子手曾國藩的一生》刊出後,曾國藩更聲名掃地。文章認為,“曾國藩那一套反革命本領,只能暫時摧殘太平天國一類的初期的幼稚的革命,想搬運來以破壞久經鍛鍊的中國人民的民主主義革命事業,就決無成功的可能了”。
曾國藩的事功、文學,雖已成為過去,其功過是非,難免會智仁各見。但是,他注重道德修養,並時時以品德上的進步惕厲自己,這麼一種積極向上的風格和態度,無疑是值得後人借鑑和學習的。
第二部分:學 問為學之道——吾人為學 最要虛心(1)
◆原文
為學之道,不可輕率評譏古人。惟堂上乃可判堂下之曲直,惟仲尼乃可等百世之於。惟學問遠過古人,乃可評譏古人,而等差其高下。今人講理學者,動好評貶漢唐諸儒,而等差之。講漢學者,又好評貶宋儒而等差之。皆狂妄不知自量之習。譬如文理不能之童生,而令衡閱鄉會試卷,所定甲乙,豈有當哉?善學者於古人之書,一一虛心涵詠,而不妄加評騭,斯可哉。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讀
學問之道,不可輕率地去評價或譏笑古人。只有在堂上的人才能評判堂下之人的曲直是非,只有孔子才能評判百世。只有學問遠遠超過了古人,才可以譏評古人,排列古人的高下位置。現在講理學的人,動不動就喜歡貶評漢唐時的儒家,並排列其高下次序。講漢學的人,又喜歡貶評宋儒的高下。這都是狂妄而又不自量力的陋習。就好比文理未通的童生,讓他去閱讀衡量鄉試的考卷,他所確定的高下次序,怎麼會恰當呢?善於學習的人應該對古人的書籍,逐一虛心誦讀,而不去妄加評論,這樣做才是恰當的。
◆原文
吾人為學,最要虛心,嘗見朋友中有美材者,往往恃才傲物,動謂人不如己。見鄉墨,則罵鄉墨不通;見會墨,則罵會墨不通。既罵房官,又罵主考;朱入學者,則罵學院。平心而論,己之所以詩文,實亦無勝人之處;不特無勝人之處,而且有不堪對人之處。只為不肯反求諸己,便都見得人家不是。既罵考官,又罵同考而先得者。傲氣既長,終不進功,所以潦倒一生而無寸進也。
餘平生科名,極為順遂,惟小考七次始售。然每次不進,未嘗敢出一怨言,但深愧自己試場之詩文太叢而已。至今思之,如芒在背。當時之不敢怨言,諸弟問父親,叔父,及朱堯階便知。蓋場屋之中,只有文叢而僥倖者,斷無文佳而埋沒者,此一定之理也。三房十四叔非不勤讀,只為傲氣太勝,自滿自足,遂不能有所成。
京城之中,亦多有自滿之人,識者見之,發一冷笑而已。又有當名士者,鄙科名為糞土,或好作詩古,或好講考據,或好談理學,囂囂然自以為壓倒一切矣,自識者觀之,彼其所造,會無幾何,亦足發一冷笑而已。故吾人用功,力除傲氣,力戒自滿,毋為人所冷笑,乃有進步也。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讀
我們從事學問,最要虛心,曾經見到朋友中有資質很好的人,往往悖才傲物,動輒就說別人不如自己。見到鄉墨,就罵鄉墨不通;見到會墨,就罵會墨不通。既罵房官,又罵主考官;還未入學的人,就罵學院。然而平心而論,他自己所作的詩文,也沒有什麼超過人家的地方;不光沒有超過人家的地方,而且還有無法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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