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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沒看到人了。
我跟營部的長官報告這件事,正在打撲克牌的他們說:「乘機去找女人打炮啦!」
當晚剛好是我輪值安全士官,清晨三點多營部的電話忽然響起,那種時間的電話永遠不會有好事,我一接果然沒錯,電話那頭是南部某個憲兵隊的值星官,說有一個士官長階級的人在他們轄區被火車撞死了,不過他們找到遺書,所以可能是自殺,姓名是……。
我直覺地回答說:「莫〤〤?」
他愣了一下說:「沒錯……,你怎麼知道?」
我叫醒營部長官,說莫士官長找到了。「他不是去打炮,他去撞火車!」
我和營部長官坐吉普車一路飛奔到現場時大約六點出頭,五月底天亮得早,鐵軌兩旁的稻田上方籠罩的霧氣未散,但當我們跟著憲兵沿著鐵軌走向陳屍的地方時,陽光已經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所有人都低著頭沒說話,只聽到腳下的碎石子清脆作響,直到鼻息之間慢慢聞到些許血腥的氣味時,才聽見憲兵說:「就在前面。」
我抬頭看到的第一眼是約莫十公尺外一隻穿著黑色軍用膠鞋的腳,腳踝以上不見了,只剩一些碎爛的皮肉,它的另一側則是一隻手臂,手掌不見了,扭曲得像剛擰乾的衣服一般擱在鐵軌旁。
所有人沒再往前走,憲兵說撞他的是觀光號列車,因為前一站是小站沒停所以速度快,因此屍體被拉扯、散佈的範圍比較廣;他說檢察官大概九點上班後會來現場勘驗,勘驗完畢之後,我們就可以請人家來幫他收屍。
營部長官看看我說:「你在這邊看著,不要讓野狗把士官長的肉叼走了!我去憲兵隊辦文書手續,順便找個願意收拾的人,弄完我們直接把他送回去。」
後來他們都走了,現場只剩下我和老莫支離破碎的屍體,以及慢慢白熱起來的太陽,和逐漸濃烈起來的屍臭。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奇怪氣味,或許是因為隨著腐敗的程度,味道逐漸加強或有所改變,以致你無法像書裡說的「入鮑魚之肆久聞不知其臭」,而是愈來愈濃愈來愈臭,特別是當火車經過,空氣被強烈搧動直到緩緩平息的那幾分鐘,那味道彷彿不只進入你的鼻腔,而是從你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鑽進你的身體中。
現場果真有野狗不時來出現,虎視眈眈,甚至還有無聊的路人三三兩兩掩著鼻子站在鐵軌旁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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