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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死無葬地了。不若引兵就黎陽倉,
倚河為拒,尚保萬全。”審琦等尚未從議,從恩麾軍先走,各軍不能堅持,
相率南趨,擾亂失次,如邢州潰退時相同。從恩只留步卒,五百名,守安陽
橋,夜已四鼓。
知相州事符彥倫,聞各軍退去,驚語將佐道:“暮夜紛紜,人無固志,
區區五百步卒怎能守橋!快召他入城,登陴守禦。”當下遣使召還守兵,甫
經入城,天色已曙。遙望安陽水北,已是敵騎縱橫。彥倫命將士乘城,揚旗
鳴鼓,佯示軍威。遼兵不知底細,總道是兵防嚴密,不敢輕進。彥倫復出甲
士五百,列陣城北,遼兵益懼,至午退歸。
北面副招討使馬全節等,奏稱虜眾引還,宜乘勢大舉,出襲幽州。振武
節度使折從遠,又表稱截擊歸寇,進攻勝、朔。於是晉主重貴,復起雄心,
召張從恩入都,權充東京留守,自率親軍往滑州。命安審琦屯鄴都,再從滑
州趨潼州,馬全節部軍,依次北上。劉知遠在河東,得知訊息,不禁嘆息道:
“中原疲敝,自守尚恐不足,今乃橫挑強胡,幸勝且有後患,況未必能勝呢!”
你也未免觀望。
遼主尚未知晉主親出,但取道恆州,向北旋師。前驅用羸兵帶著牛羊,
趨過祁州城下,刺史沈斌,望見遼兵羸弱,以為可取,遂派兵出擊。不意兵
已出發,那後隊的遼兵,突然掩至,竟將州兵隔斷,趁勢急攻。斌登城督守,
趙延壽在城下指揮遼兵,仰首呼斌道:“沈使君!你我本系故交,想區區孤
城,如何得保!不如趨利避害,速即出降。”斌正色答道:“公父子失計,
陷沒虜廷,忍心害理,敢率犬羊遺裔,來噬父母宗邦,試問公具有天良,奈
何不自愧恥,尚有驕色?斌弓折矢盡,寧為國家死節,終不效公所為!”對
牛彈琴。延壽惱羞成怒,撲攻益急,兩下相持一晝夜,待至詰朝,城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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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即自殺。延壽擄掠一週,出城自歸。
晉主再命杜威為北面行營都招討使,領本道兵,會馬全節等進軍。杜威
乃進兵定州,派供奉官蕭處鈞,收復祁州,權知州事。一面會同各軍,進攻
泰州,遼刺史晉廷謙開城出降。晉軍乘勝攻滿城,擒住遼將沒剌,復移兵拔
遂城。
遼主耶律德光,還至虎北口,迭接晉軍進攻訊息,又擁眾南向,麾下約
八萬人。晉營哨卒,報知杜威,威不禁生畏,拔寨遽退,還保泰州,及遼軍
進逼,再退至陽城。那遼主不肯休息,鼓行而南,晉軍退無可退,不得不上
前廝殺。可巧遇著遼兵前鋒,即兜頭攔截,一陣痛擊,殺敗遼兵,逐北十餘
裡,遼兵始逾白溝遁去。
越二日,晉軍結隊南行,才經十餘里,忽遇遼兵掩住,四面環攻。晉軍
突圍而出,至白團衛村,依險列陣,前後左右,排著鹿角,權作行寨。遼兵
一齊奔集,攢聚如蟻,又把晉營圍住,並用奇兵繞出營後斷絕晉軍糧道。是
夜東北風大起,拔木揚沙,很是利害。晉營中掘井取水,方見泉源,泥輒倒
入,軍士用帛絞泥,得水取飲,終究不能解渴,免不得人馬俱疲。挨至黎明,
風勢愈劇,遼主德光,踞坐胡車,大聲發令道:“晉軍止有此數,今日須一
律擒住,然後南取大梁。”遂命鐵鷂軍遼人稱精騎為鐵鷂。同時下馬,來踹
晉營。拔去鹿角,用短兵殺入,後隊更順風揚火,聲助兵威。
晉軍至此,卻也憤怒起來,齊聲大呼道:“都招討使!何不下令速戰!
難道甘束手就死麼?”杜威尚是遲疑,徐徐答道:“俟風少緩,再定進止。”
李守貞進言道:“敵眾我寡,現值風揚塵起,彼尚未辨我軍多少,此風正是
助我,若再不出軍奮擊,一俟風緩,吾屬無噍類了!”說至此,便向眾齊呼
道:“速出擊賊,”又回頭語威道:“公善守禦,守貞願率中軍決死了。”
馬軍排陣使張彥澤欲退,副使藥元福力阻道:“軍中飢渴已甚,一經退走,
必且崩潰。敵謂我不能逆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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