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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是有機體形態發生上的變異和器官形成的基本解釋因素。的確,拉馬克也提出了組織因素這個概念,但他是把組織因素看成是進行聯絡的力量而不是進行合成的力量這個意義上提出來的;對拉馬克來說,後天獲得的成就的主要特性是依生物透過改變其原有習慣而接受外界環境的烙印的方式的不同而異的。
這些學說肯定沒有錯。至於說到環境的影響,現代“人口發生學”只不過是用一種新看法來代替一種舊看法:新看法認為某一群改變了人口複雜單元系統的均衡狀態的外界因素(如遺傳庫的或者說已經發生了分化的遺傳型的生存係數、生殖係數等因素)對這些複雜單元系統具有機率作用(淘汰作用),而舊看法則認為外界因素對於個體遺傳單元(在拉馬克學說的意義上的獲得性的遺傳)具有直接的因果作用。但是拉馬克學說主要缺乏的是關於變異和重新組合的內在能力的概念,以及關於自我調節的主動能力的概念。結果是,如果今天瓦丁頓或多布然斯基或其他一些人把表現型認為是染色體組對環境影響的一種“反應”的話,這並不意味著有機體只是受到外部作用的影響;而是意味著有機體跟外界環境之間存在著完全名副其實的相互作用,這就是說,在環境變化所引起的緊張狀態或者說不平衡狀態出現之後,有機體已經用組合的方法發明了一個創造性的解決辦法,從而帶來了一種新的平衡形式。
如果我們現在把這個“反應”的概念與行為主義在其有名的刺激—反應(S→R)公式中使用瞭如此之久的概念加以比較,我們就驚異地看出這個心理學派堅持了嚴格的拉馬克學說的精神,並沒有受到同時代的生物學革命的影響。如果我們為了方便還願意保留刺激—反應這一術語,那末對這些概念本身就必將進行一次會完全改變它們的意義的徹底的變革。一個刺激要引起某一特定反應,主體及其機體就必需有反應刺激的能力,因此我們首先關心的是這種能力,它相當於瓦丁頓在胚胎發生學領域內所稱的“能耐”(在胚胎發生學中這個能耐是根據胚胎對“刺激物”的感受性來下定義的)。所以我們不從刺激開始,而從對刺激的感受性開始,感受性自然是依存於作出反應的能力的。所以這個公式不應當寫作S→R而應當寫作SR,說得更確切一些,應寫作S(A)R,其中A是刺激向某個反應格局的同化,而同化才是引起反應的根源①。對S→R公式提出這種修改因此絕不只是出於單純追求準確性,也不是為了理論上的概念化;這個修改提出了依我們看來是認識發展的中心問題。在行為主義的徹底的拉馬克主義觀點中,反應僅僅是對刺激所特有的先後序列“在功能上的反映”(赫爾);從而學習過程就成為獲得成就的基本過程,而對學習則是按照記錄外界材料這個經驗論模型來理解的。要是這個概念果真是靠得住的話,那末隨之而來的結論就應該是:整個認識發展過程都必須看作是在這種理解下的學習情境的不間斷的先後相繼出現的結果。另一方面,如果基本出發點是作出反應的能力,即“能耐”的話,看法就正好相反,這就是說,學習在發展的不同水平上是不同的(這一點已為英海爾德、辛克萊和博維特的實驗所證明),學習基本上是依靠“能耐”的演化的。真正的課題,因此,就是要闡明這個“能耐”的發展。而傳統意義上的學習,對達到這個目的來說,是不夠的:正如拉馬克學說未能解釋演化一樣(見《研究報告》第七捲到第十卷)。
①我們需要指出,普里布拉姆已經證明,存在著一個對輸入的中樞控制(在聯合區),“它把受納機制預先就這樣安排好,使得某些輸入成為刺激而另一些輸入則被忽視(不起刺激作用)”(見國際心理學會〔會議記錄〕,第十八卷,第一八四頁,莫斯科出版)。甚至所謂反射“弧”也不再被視為是一個S—R弧了,而是構成一種伺服機制,一種“體內平衡的反饋環路”了。
二、天賦論
如果起源於外界的學習假說在前一世代的研究工作中大大地佔統治地位的話,那麼人們今天就常常發現完全相反的觀點,好象放棄拉馬克式的經驗論(也就是美國作家稱之為“環境主義”的東西)必然會導致天賦論(或“成熟主義”)似的。但是這樣看就是忘記了在這兩者之間是能夠存在一些以相互作用和自我調節為基礎的解釋的。①
①指出下面這一點可能是有啟發意義的:赫爾的一個有名的門徒E。伯林內認為我是一個“新行為主義者”(參看《心理學與發生認識論,皮亞傑學派的主題》頓納德出版,一九六六年,第二二三——三四頁),而另一位作者貝林則反對這個說法,把我視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