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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三張A,兩張九,是一副極大的“富而豪斯”,不由得心裡一陣歡喜。
仍舊將牌交給老九道:“也許是他投機,想把我們嚇倒。他既出三十,一共五十五
塊了,也罷,再加四十五塊,湊成一百。和他拚一下子。”老九巴不得一聲,心想
贏來了,反正我要敲他一下。果然就數四十五元的鈔票,放在桌上。這時,不但滿
桌子的人,都注意起來,就是在屋子一邊談話的人,也圍攏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一
回事。偏偏對面的那一位,又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便道:“你既拚一百,好,我再
加一百。”這一下把賈敬佛的臉,逼得通紅,不出吧?白丟了那一百塊錢。照出吧?
又怕人家的牌,可真比自己大。手上把牌接過來,把一隻手,只去抓耳朵後面的短
頭髮。說道:“也好!就添出一百塊錢,看你的!”那人把五張牌望桌上一扔,微
微的笑道:“賀錢!四個小二子。”賈敬佛將他的牌,一張一張爬出來看,正是四
張二,一張三,一點不少,恰恰管了他的“富而豪斯”。他把牌一丟,把面前一搭
鈔票,一齊望桌子中間一推,說道:“拿去!”在桌上三炮臺煙筒子裡取出一根菸
卷,用火燃著,便伸長兩條大腿,倒在沙發椅上,一聲不言語,極力的抽菸。那人
點一點鈔票數目,說道:“敬佛,還差五塊呀。”賈敬佛道:“少不了你的喲!明
日給你不行嗎?”旁邊有人笑道:“剛剛在汪竹亭那裡弄來的二百元,腰還沒上呢!
我說叫你請客,只是不肯,現在呢?”這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惟有那個妓女
和人家換了一副牌,不三分鐘的功夫,輸脫二百塊錢,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
默默的在那裡撫弄桌上的牌。
賈民意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子,覺得也沒有什麼意思,便自向上房來。原來這
上面幾間房子,是這裡主人翁張四爺預備的靜室,留為二三知己密談之所。賈民意
在門外頭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那裡說話,說道:“我給你燒上一口,抽一口足
足的,好不好?”又聽見蘇清叔,格格的放出笑聲,說道:“我不要抽菸,你把新
學的《玉堂春》給我唱上一段好多著呢。”那女人道:“人家來了,總是要人家唱
戲,怪膩的。”蘇清叔道:“這孩子,又撒嬌。”旁邊就有個人插嘴道:“這都是
議長大人慣的呀。”這句說完,接上一陣笑聲。賈民意一掀簾子進去,見正中屋子
裡濃馥的雪茄煙味,兀自未消。左邊屋子裡門簾子放下,一陣唏哩呼嚕抽鴉片的聲
音,隔著簾子,卻聽得清清楚楚。掀簾子進去一看,張四爺躺在床上燒煙,崔大器
對面躺著。蘇清叔靠在旁邊一張鋪了虎皮毯子的沙發上,把冬瓜般的腦袋靠在椅子
背上,歪斜著眼睛,嘴上幾根荒荒的鬍子,笑著都翹了起來。謝碧霞果然來了,身
上穿著大紅緞子小皮襖,寶藍緞子闊滾邊,蓬鬆著一把辮子,演戲時候化裝擦的胭
脂,還在臉上,沒有洗去。這時,她挨著蘇清叔,也擠在沙發上坐著。手上拿著一
盒火柴,低著頭,一根一根的擦著玩。他們看見賈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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