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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踮了腳去勾門栓,甜聲甜氣的叫她:“娘!”,她哪裡拉得開,還是誠哥兒竄了過來,一把開啟了門,蓉姐兒笑眯眯的把手裡的糖人舉高給沈氏看。
蓉姐兒生了一場大病,圓滾滾的臉蛋都尖了,沈氏四處奔走,只好把她放在徐娘子這兒,她跟徐娘子越來越親近。
徐屠戶也沒見過嬌滴滴的女孩兒,原來他關了鋪子總要帶個糖人給兒子,如今這個糖人歸了蓉姐兒,誠哥兒也不惱,把還在吃奶不會說不會笑的弟弟拋到了腦後,天天圍著蓉姐兒打轉。
可蓉姐兒不愛跟他捏泥巴踢豬尿泡,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翻花繩,用沈氏教她的法兒打結子,徐娘子可憐她生了這樣一場病,但凡燉了什麼都要送一碗來,連誠哥兒都曉得吃飯的時候給妹妹多一塊肉。
徐娘子見沈氏來了拉了她問:“如何?”
秀娘背了女兒抹淚:“回回過堂都要脫層皮,他就是身子再壯,又怎麼熬得過。”
徐娘子嘆一口氣:“你燒了這許多香,如今只是傷些皮肉也算得是菩薩保佑,等脫出來不如跟了我男人到鄉下販豬來殺,日子也得過。”
秀娘心知丈夫定然不肯,他栽了這樣大的跟頭,那心氣只有更高的,搖搖頭:“等官司勝了再說不遲,那狠心短命的,說是親戚,怪道這些天都不露臉,原是存了歹念。”
王老爺不在鎮上,這事兒也沒地兒說,桂娘還是不知道更好些,若是知道了,也不過多捱上幾下,徐娘子陪著沈氏罵了幾句,又說了些寬慰人心的話兒,到她要走了,從廚下端了碗菜,裡頭放著切好的半隻雞,又拿蒸布包了五個大饅頭,讓沈氏拿家去跟梅姐兒蓉姐兒吃。
“這如何使得,已經勞你給我看孩子,還在這你又吃又拿,成什麼樣子了。”沈氏跟徐娘子越走越近,生受了她的卻還不了,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這值個甚,我那口子鄉下收豬的時候扒拉幾隻雞鴨還不便宜,蓉姐兒小貓兒吃食,能費多少糧食。”徐娘子是個爽利人,沈氏要給她什麼都不接,只說誰還沒個高低起落,等她好了,就是送金送銀也一樣收,如今一針一線也不要她的。
這些日子沈大郎跟沈麗娘兩個也常過來幫襯著,麗娘拿了五兩銀子來給她急用,沈大郎雖沒那麼多銀錢,卻跑前跑後的奔忙,除了自家的哥哥姐姐,就只有徐娘子幫的最多。
徐娘子見沈氏不接,一條胳膊托起蓉姐,一隻手端了碗,拿著饅頭,腳一邁就到了間隔王四郎家,梅姐兒開了門看見菜碗就咽口水,拿眼一看後頭跟著嫂嫂,歡歡喜喜接了過去。
從來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沈氏等徐娘子走了,擺上碗筷吃飯的時候說:“咱們如今也沒甚好還給人家的,過年時候那兩匹布,做一身兒衣裳送給她。”
梅姐兒掰開饅頭正往嘴裡送,聽見這話頓了一頓,那布有一匹是王老爺給她的,通草牡丹花兒,她喜歡得緊,一直捨不得拿出來用。
隔了半晌梅姐兒才點了頭:“原是該的,嫂嫂量了尺寸,咱們一同栽了。”
☆、吃一塹脫胎換骨(刷不出的偽更)
沈氏日日都去牢裡看王四郎,家裡的銀子同流水一樣花銷出去,除了打點兩班獄卒,還有捕快也要走動,原來這事兒她還想託著桂娘,橫豎就住一條街,再不親近總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有甚事走動起來也方便。
可她再差了梅姐兒去請桂孃的時候,梅姐兒連門也沒進成,紀二郎把桂娘母女兩個鎖在家裡,不叫她們出門,梅姐兒回來就哭:“我三姐給我塞了錢,叫我到街上買吃食,今日柴也沒買,爐子都點不了。”若不是梅姐兒去了,母女兩個就要這麼幹餓著。
“喪了心肝的東西!”紀二郎這捕頭還是靠著王老爺才做上的,誰知道竟是這麼個白眼狼,平日裡當親戚處著,不過以為他有些渾,如今一瞧就是披了人皮的禽獸,狗兒貓兒喂熟了還能翻個肚皮搖個尾巴,他竟也真能下得去手。
梅姐兒是在窗戶外面瞧見裡頭的,東西打砸了一地,背陽的房子白天日裡不開門就只有窗前那一線光亮照進去,蘿姐兒瞪著大眼,滿面驚恐,嘴邊還沾了點心渣。
桂娘臉上紅了半邊,眼圈都陷了進去,還遮掩著不給梅姐兒瞧見,笑得勉強:“明兒你姐夫叫人送了我們去鄉下,等家來了,我再去尋你嫂嫂。”
梅姐兒一路咽淚,進了門再忍不住:“嫂嫂是沒瞧見,這回都傷在臉上了。”
既是明兒就送到鄉下去,那也就幫不上忙了,一句沒問出來不說,還連累桂娘遭了罪,秀娘從家裡翻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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