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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二兒媳婦趁著送熱水的當口一把拉住了秀孃的袖子往廚房裡拖,到了灶下兩邊一瞧沒人才說道:“弟妹人忒好了,待個上門爭肉吃的,還這麼好性兒,若是我可不一口啐過去。”
秀娘不聽則罷,一聽這話眼睛都要彈落:“這是怎麼說的,那個可是堂妹,本家的親戚呢。”這事兒往悖禮上頭去想,可不要拉到衙門打板子,一陣陣頭暈,差點兒立不住。
“呸!哪一家的堂親,再往上數三代也不是王家親戚。”二媳婦很有些賣好的意思,也是秀娘禮數週全,曉得大伯家裡有兒有媳還有孫,早早就把禮都備好了,原想著等孝屋蓋好回鄉時再送,此時全拿出來,一樣樣送出去,一個都沒落下,她頭上這根銀釵子便是秀娘給的。
“那家子是混賴了不走,在村子裡住了倒有三十年了,家裡姓王的嫂嫂都過世了,還佔了兄弟家的田不肯還呢。”這裡頭的爛帳秀娘不想管,她只抓準了一條:“那個爭肉是甚個說頭?”
“唉呀!弟妹可真是,上趕著當二房呢!”說著把銅壺往灶上一放:“我還當你心裡有主意了,原是不知,可別怪我多口。”
秀娘深吸一口氣,頭一陣陣的發暈,灶間外立了玉娘,見她這樣趕緊扶了她,二媳婦笑一笑:“沒譜的事兒,我不過白說一句,弟妹這麼個好性人兒,別叫人誑了去。”說著轉身去去了,秀娘沒備下玲姐兒的禮,各人都有了,獨她沒有不好看,現尋了串手串出來送她,叫人看在眼裡倒為她可惜。
玉娘立在廚房外頭,見秀娘神色不對進門扶了她一把,一路把她扶到屋前,秀娘走到門邊低聲問她:“算盤迴來,可是同你說這個?”玉娘咬了唇兒不好開口,秀娘在袖子底下捏捏她的手,推開屋門進去了。
屋子裡咯咯咯的全是蓉姐兒的笑聲,王四郎把她頂在脖上,抓緊了兩條腿上下來回的顛個不住。他有些酒意,臉上通紅一片,學那踩高蹺的來回不往的晃,蓉姐兒玩的一頭是汗,大白在櫃子上蹲身坐著,眼睛跟著蓉姐兒一上一下,身子向前傾,隨時都要撲上去的樣子,等看見秀娘來了,才“喵嗚”一聲,伏□子拿尾巴把自己半邊圈起來,耳朵也不再動了。
秀娘看見女兒笑開了懷,好似剛才那些個糟心事一句都不曾聽見,倒水絞了熱毛巾:“趕緊放她下來,都大姑娘了,像什麼樣子。”
王四郎抬高兩隻手把蓉姐兒抱下來放到地上:“大了怎的,大了也是我閨女。”
秀娘正背了身擰毛巾,每回她說些要蓉姐兒守規矩的話,丈夫總是這麼迴護,可偏偏今天聽在耳裡不一樣,眼圈一紅,又趕緊忍住了,轉身給丈夫擦臉:“那你怎不想著多回來看看,貓兒都比你養得家。”
王四郎一把摟住秀娘:“你今兒來的晚了,明兒跟了我給娘上柱香。”說著又奇道:“怎的來前也沒個信兒,我也好叫算盤把屋子好好歸置。”
秀娘一笑:“王四爺在濼水可是大戶了,連身邊跟著的二管事都成了香餑餑,我是怕算盤在外頭挑花了眼兒,把玉娘給誤了。”
王四郎一聽這話驚奇起來:“我還當他繫著你身邊哪個丫頭,不成想是玉娘,可她這出身……”他先不說年紀,反論起了出身來。
秀娘伸出指頭點點他的額頭:“那怎的了,這兩個情投意合,便鋸子也鋸不開,成人一樁婚,勝蓋十座廟,眼看著她家人也尋摸不著了,倒不如給她結一門好親,也算是個善始善終了。”
秀娘聽了杏葉的話,越想越有這個苗頭,含了骨頭露了肉,先把算盤的事帶出來,再來探探他有沒有個納妾的心思。
秀娘自家也明白,沒個兒子立身這些個糟心事兒只多不少,可兒子哪裡是說生就生的,她別的不怕,只怕丈夫也起了這個心,外頭那些個富商,哪一個家裡不是七八房的妾,這且不說,通房丫頭再有十個八個,便是她這些個姑子也不叫人省心。
王四郎卻一點也不覺得,他心性未定,好容易才穩了這一二年,根本不急,雖想有個兒子,也不是火燒眉毛,聽見秀孃的話一點也沒往別處想:“既有這個意思,幫他們大辦一場也就是了,說起來這兩個也是老人了,好好置上些東西。”
秀娘眉毛一皺:“可我怎的聽說你那個堂妹,像是看上了算盤。”
王四郎一怔,一把拍了大腿:“怪不得日日要拉我去喝酒,原是有這個意思在。”怕是想叫他幫算盤做這個主,又不能開口直話,他擰了頭眉:“想的倒好,拉我一條臂膀當女婿,也不想想算盤瞧不得瞧得中。”
玲姐兒生的粗相,王四郎既是自個兒看中秀孃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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