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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朱氏氣得一句話都回不出來,沒法子,誰叫她一面說一面笑呢,就連王老爺都說:“怎的出了門子這些年,你這脾氣竟一點兒沒改,還這麼直腸快口的。”
秀娘再見潘氏的時候便說:“若是這個大姐姐在家,後頭這些妹妹也不至於就這麼著了。”婆母當時想的好,卻沒算著女人嫁了人便是夫家人,再想幫襯著家裡,也得看夫家願不願意。
潘氏卻比她老道的多,抱了蓉姐兒搖晃,嘴上道:“你可別鬆快,這個大姑姐這樣厲害,一根藤條上生不出兩色花兒來,在意著些。”
☆、第83章 雪娘插手孃家事蓉姐饞吃肉饅頭
王雪娘是當家慣了的,一進了門就把朱氏壓得死死的,在她面前連個“不”字兒都說不出來,才住了三天,便是家裡買些菜都由她做了主。
也是朱氏忍讓了她,她一個出嫁的女兒總不能在孃家住一輩子,等墳蓋好了房修妥了,怎麼來的她還得怎麼回去。
梅姐兒草草出嫁,雖是她自己招回來的事兒,可在王老爺眼裡,錯卻有一多半兒是朱氏的,她正要夾緊了尾巴做人,冷不丁來了個大姑娘,還一向就得王老爺的疼愛,怎麼也不能跟她硬頂了來。
朱氏打定了主意樣樣事都順了她來,王雪娘倒覺得這個繼母不似妹妹們口中說的厲害,自家這幾個妹妹離開了她身邊竟被個這樣的後母拿捏住了,一個個都嫁的不如意,她心裡憤恨,可嫁都嫁了,再挑朱氏的刺出氣也是無用,倒不如幫手料理了妹妹們的家事。
頭一個就是槿娘,知道這個二妹夫做了快半輩子童生,竟還沒考出個秀才來,雪孃的眼睛眉毛都快皺在一處了,帶了幾樣禮往汪家一去,見汪家這樣緊窄的屋子,還要單給他空一間書房出來,每日裡除了讀書便是喝酒作詩,得虧著王四郎給的幾兩銀子,若不然這年都過不下來。
汪文清的老孃還自覺兒子十分出息,比那舉人娘還會擺架子,一開口便是“待咱們家清兒中了舉,你這個妹妹便是舉人娘子了,到時候高屋廣廈數不盡的富貴。”
說的王雪娘一聲冷笑,她也不客氣:“那頭髮花白還是童生的,也不是沒見過,我妹妹是嫁雞隨雞了,可我這外甥怎辦?難不成等他爹中了舉才置房子討娘子?家裡總要尋一樣營生才好過活。”
這話十分不給汪家面子,汪老孃本要發作,可王雪娘後頭又接了一句:“不若跟了我男人做生意,自家親戚總不會虧了他。”
汪文清只覺得讀書人不該沾著銅錢腥臭,可汪老孃卻不這樣想,日日白菜豆腐有甚個趣味,如今已是看了兒媳婦的臉色過日子了,索性便一同尋個營生,若是能來錢典個鋪面來,她賣賣針頭線腦也是好的。
王雪娘見說動了槿娘婆婆,抿嘴一笑,帶了丫頭又往桂孃家去,紀二郎不在家,她死勸活勸,桂娘就是不肯應:“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好去管爺們家的事,如今儘夠吃穿的,哪裡還想著做生意,二郎是公門中人,他開個鋪子倒要叫人說嘴呢。”
再到了梅孃家中,那萬婆子見著雪娘通身的綾羅先自矮了半邊兒,雪娘看見妹妹吃人欺負,她來時兩個女人都高著腳吃炒貨,偏偏妹妹大了肚子還在張羅茶水點心,坐下來就沉了臉。
她也不發作,略微一露便又收了怒容,拉了妹妹一氣兒說個不停:“你這嫁妝裡總有銀子,便是把布綢換了錢來,往後也只有多的,我同你說,在金陵我便做這個生意,你姐夫在我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倒是真話,王雪娘嫁的人家也姓王,同一個村子裡的,他家是外來,兩代住在王家塘裡,等娶過了媳婦兒又想著遷居回去,王雪娘新婦面嫩,也受了好些時候的氣,等肚子一大生下個哥兒來,腰桿子一粗就敢在婆婆面前叫板,等她插手進夫家的沙石生意,自此宅子裡再沒敢跟她頂著來的人。
把丈夫身邊管的鐵板一塊,水油都潑不進,兩隻手一隻把牢家裡一隻捏住家外,婆婆先還同她磕磕碰碰,後來便啞了火,在家裡建個了小佛堂,每日裡只吃齋唸佛,連孫子都甩了手不管。
她說起話來自然一套接一套,梅姐兒本來就是棉花耳朵,聽見姐姐說的千般好萬般妙,心裡也想著能有個進項,她自己不懂怎麼做生意,可出份子錢,十兩八兩她還是有的。
萬婆子跟大兒媳婦兩個聽見她說的這樣好,也都意動起來,雪娘笑眯眯看她倆一眼:“我原不差這份錢的,不過是想提攜妹妹發財,也好叫妹夫不必挑了擔子出去賣油,有了積攢開個鋪子也好,別個的錢卻是不收的。”
任由萬婆子怎麼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