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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先把秀娘交待的東西帶回了濼水。
趕了大車一路急去濼水,到了門口整整衣裳,進門先是作揖:“親家老爺親家太太,咱們太太差了小的過來補這一年的節禮。”
蓉姐兒已經不識得算盤了,他如今也已經改了名兒,按外頭慣了的作法,也姓王,叫王興,已是幹了二掌櫃的活計,王四郎忙不過來,便叫他帶了人去盤貨收帳。
算盤剛來家時是個清秀小廝,不過十三歲,此時雖還臉嫩,卻是實打實的受過歷練的,如今且還太小,待年紀再長一些,王四郎就真個提他當二掌櫃。
算盤也看得出王四郎是個念舊的人,越是跟得久的,越是好處可拿,但凡有事便忙前跑後,因著年小在秀娘那兒也十分殷勤,家裡家外都當得一面,這才把往江州理家事的活計交給了他。
沈家接了禮,蓉姐兒還不知道這是爹孃派來的人兒,兩隻手抱在一起,站在人後偷偷看他,算盤麻利的到她面前蹲了身:“大姑娘,我是算盤。”說著就笑,從身後掏出個油紙包來,裡頭包了鴨肉包子,遞給蓉姐兒:“趕得早,得興樓的籠屜兒還沒開,等會子再給姑娘去買那鵝肉的。”
蓉姐兒一下想起來了,去年過年時算盤不一時便出去買了吃食來逗她,她拍了巴掌接過來,跟妍姐兒一人一個分吃了。
沈家少買外食,不似秀娘在時,帶了蓉姐兒出去便買些點心把她吃,幾文錢的細料餶飿,玫瑰酒釀餅,再有貴些的鮮貨水果,雞肉兔肉鱔魚絲兒,俱都捨得。
蓉姐兒好久不吃外邊買的肉包子,大白也許久不曾嚐鮮兒,竄出來繞了蓉姐兒的腿轉圈,喵嗚喵嗚的求她分食。
潘氏撿點女兒女婿送來的賀禮,眼睛笑成一道縫兒,擺下茶水飯食細問:“如今走到哪兒了,甚個時候好家來呀?”
算盤恭恭敬敬的接了茶,也不敢坐滿凳子,抿了一口茶水:“小的出來時,老爺太太也出了九江,一路收帳回來,還有些貨要銷,小的先行一步就是先打理房子,好叫姑娘太太住的如意。”
潘氏便又問那房子買在哪兒,怎的人沒回來房子先買好了。這原是王四郎走時就想著的,他原來就想著去江州,還想把那茶葉鋪子盤下來,不料叫王大郎壞了茶園的事,又且沒有合適的,到是跟寄東西那家置鋪的掌櫃熟識起來,託他在江州各處留意房子,給他一成佣金。
置鋪的掌櫃常年打交道的俱是這上頭的人,小件的古董玉器,大件的屋子傢俱都經過手,王四郎這樣央他,又有銀子可拿,自然十分上心,裡裡外外看了十間房子,才定下一間。
兩進的院子,到底三屋,就臨在金湖邊上,俱是官眷富商住的地方,房子雖不大,要價兒卻高,王四郎原還嫌貴,四百五十兩銀子好在濼水買間七間的的院子了,還是一道販茶的客商勸了他,那地方既都是富戶官家,往各處送一送禮,自然有人送來喬遷回禮,這一來二去的,不就跟上頭這些搭上了話兒。
王四郎一想正是這道理,也不管那院子賣得賤還是貴,賃下來便叫算盤去理事,所幸是帶傢俱的,又才住過人,並不曾荒廢,算盤把下人留在那兒看屋,裡外一轉見都是齊全的,只需要再辦些零碎便可,這才急急來看蓉姐兒。
“後頭院子裡有個玩花樓,姑娘便在那處彈琴讀書也是好的。”算盤這樣一說潘氏腦袋都暈了,嘴巴狠不能咧到耳根後,撫了蓉姐兒的腦袋就笑,拍她道:“咱們也成了大戶人家的姑娘了。”
算盤在濼水盤桓了一日,除了給沈家送了禮,還給王老爹也送去了,這回的節禮是秀娘給辦下的,樣樣都沒少,連王大郎都給辦了一付新衣,梅姐兒桃姐兒俱是一樣的衣裙釵環。
朱氏把那東西翻一翻,冷眼看著梅姐兒喜完了便憂,嘴巴一扯,笑道:“這回你哥哥回來,還接
你去住,江州城裡風物又不一樣,倒是去開眼界了。”
梅姐兒臉上那幾分笑意都隱了進去,皺了眉毛左右為難,如今朱氏只把她當成草木人兒,瞧見了只當瞧不見,話也不與她多說兩句,門禁上頭又放的松,梅姐兒自覺日子好過,心裡又埋了一樁心事,想著去了江州,便再不能見他,心裡倒不樂意再跟著嫂嫂哥哥過日子了。
還是王老爺開了腔:“哪有父親在,住到哥哥家去的,你哥哥才去江州立足,定有諸多事務要忙,你別去擾他,待過了頭三個月,想去江州玩耍,再叫他派了車來接你。”
梅姐兒一聽喜形於色,不住點了頭,朱氏肚裡冷笑,那賣油的與梅姐兒兩個那眉來眼去,濃情蜜意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