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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餘下來的又要往家裡交上一多半兒,存了兩年多還是不夠一季的開銷。
潘氏還待再說,秀娘卻鐵了心腸:“這些是定要還的,她也沒能自己當家呢,弟妹小姑子緊緊盯著,哪裡就得自由,若是被人拿住了話柄,可還怎麼作人。”
麗娘已經悶在屋裡好幾日不出來了,她拿出來的是公中採買貨物的錢,鄉下的水田才剛開耕,蠶絲都沒出,這些錢是進南北貨去的,一少二十兩,總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著秀孃的面擺了闊氣,過後對不上帳了,夫妻兩個又起了爭執,秀娘才把銀子借走,小姑子高玉蘋就夥同著二嫂子鄭氏明裡暗裡來查帳。
高老太太只作聽不明白,不管她們怎麼挑事兒都不介面,只顧抱了寶貝孫子俊哥兒,連高老太爺也是一樣,知道媳婦家裡不湊手,可兒子女兒都擺不平,只好裝聾作啞,鄭氏好幾回挑刺兒都被茬了過去。
可高大郎卻不是個省心的,銀子短了,他的交際卻不短,又是十多兩的開銷,百來兩銀錢折了小半兒,進的貨只能次了一等,被鄭氏抓住了痛腳狠踩。
這回高老太爺也不能偏著大兒子,全家人面前說了他兩句,麗娘抱了俊哥兒,臉上實在下不去,偷偷掐了他一把,俊哥兒正眯了眼打瞌睡,捱了一下,張開嘴嚎起來,高老太太趕緊接過去又是拍又是哄。
鄭氏手裡牽著暘哥兒,氣得七竅生煙,她也生個兒子,不過晚上半年,高老太太還說什麼俊哥兒命裡帶福,這才把弟弟帶了來,只偏疼大房,二房卻只能指著公中給的一注銀子花銷,一樣是兒子,又一樣生了孫子,偏大房佔了個長子嫡孫,他們卻只能喝剩下的湯水。
鄭氏酸話沒少說,高家門裡風言風語全是麗娘拿錢貼補了孃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就連高大郎都來問她,她原說存的私房是不是也給了孃家。
王老爺的這一注銀子正好救了急,秀娘一來高玉蘋跟鄭氏就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麗娘也不攔著,把秀娘還回來的荷包“咚”的一聲扔在桌上。
她是拿私房去填的虧空,如今正好補在裡頭,秀娘拉了姐姐的手:“也難為你,還有十兩,我想法兒還上。”
☆、有所求蘭娘裁新衣
秀孃家來便看著銀子發愁,手上的銀子湊一湊也有九兩,可這錢是孃兒倆個安身立命的,若還上麗娘那兒,往後這一年又要怎麼過活。
她正想得出神,孫蘭娘拿了蓉姐兒的裙子過來叩門:“小姑子在呢,這裙兒我做得了,你瞧瞧,可有要改的。”
蓉姐兒拎著裙子在身上比劃,長短正合適,孫氏翻了裙邊兒給秀娘看:“這裡頭折上些兒,等她長了便放上一寸。”這一件裙子總好穿個二三年的。
孫蘭娘來也是有事相求,她跟沈大郎兩個要去看蠶,沒個四十來日蠶出不了四眠結不成繭,這四十來日不著家,妍姐兒倒要秀娘看顧。原是交給潘氏的,孫氏怎麼也不放心婆婆,正好小姑子家來,她左右一盤算,才應得這樣大方。
“嫂嫂將要去看蠶了,最是花費功夫,怎的還急趕著做出來,失了精神可怎麼好。”秀娘把裙兒折起來擺在床上,抱了蓉姐兒過來:“你謝過舅媽沒有。”
蓉姐兒團起兩隻手,捏在一處像拜年似的搖上搖下:“謝謝舅媽。”
孫蘭娘摸了她的頭,從袖子裡又摸出兩根同花色的髮帶子,這是拿餘下來的布料裹了竹絲兒扎的花,沈大郎繞的竹絲,她裹的布,姐妹兩個一般模樣。
她把蓉姐兒攬過來在梳頭,一邊一個扣上花,笑眯眯的看:“咱們蓉姐兒真是俊,你姐姐也有,吵吵著戴上了正比著鏡子美呢。”
蓉姐兒歪了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頭上的花,手指尖尖一碰大眼睛就彎起來,笑得抿住嘴兒:“找姐姐。”沈氏笑看著女兒做這嬌樣子,揮手叫她去了。
孫蘭娘這才把來意說明:“娘年紀大了,看一個還費力氣,看兩個旁人倒要說咱們不孝,我想著,叫小姑子給我看看妍姐兒,這四十來日不著家,有蓉姐兒陪著也不會吵著尋咱們。”
上一年看蠶看到一半兒,潘氏便帶了妍姐兒找娘來了,把門拍的響,一屋子看蠶的人都拿眼兒直瞪,蠶最是嬌貴的,連煙火都不能起,冷鍋冷灶的要熬個四十日,一條街都冷清清,家家閉緊了門戶,朋友親眷都要錯了這個點兒再上門走動。
也不能全怪著潘氏,她帶了妍姐兒還要做家事,挎了籃兒賣花,妍姐兒小小的人哪能跟著她走街串巷子的,這才哭著要找親孃,潘氏也哄她,拿了吃食花兒給她,可她從來跟潘氏不親近,呆上四五日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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