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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一聲,她趕緊放了手,縮到秀娘身邊臉紅起來,自家辯解道:“看看!”這些個早兩日她就吃得膩了。
原來秀娘還拘著她,手頭鬆了也不似高家那樣日日點心果子的不離手,她要吃個甚,須得聽話了乖了,才拿了銅板買上一兩個解饞。
王四郎家來卻開了她的禁,外頭各色的點心一盒盒的家來,虎皮花生奶白葡萄,蓉姐兒才吃了一個邊兒,算盤就跑出買了填補上。
還有那知道王四郎家來了,眼看著他富貴騰達,來沾光揩油的親舊,平日走在路上碰見了還在低頭裝作沒見著,這回一個個全湧了來,王家大開了門戶迎這些人,說是說來送年禮兒的,好的進門的時候拎了段兒臘腸半隻風雞,歹的便只拿麻繩兒吊個一紙包的點心,個個出去的時候懷裡都揣了紅封兒,手頭拎了四樣果品點心。
回數多了,秀娘忍不住埋怨:“往日裡哪一個招過咱們,如今一個個倒上門撈油,你也是,頭一回做甚包了五百文,如今倒好,一個個倒似該得的。”
王四郎少有這樣高興的時候,聽見秀娘埋怨還笑呵呵的:“就是那外頭說書的先兒,請到家來也不止五百文的潤口銀,聽他們這麼一簸箕的話,只當是花錢買舒坦了。”
原來那撈草打狗偷瓜摸魚兒的事如今倒被吹捧得是他有智有謀,也不知哪一家鄉下親戚,非說王四郎打小兒在他地裡偷過瓜,說的繪聲繪色,說他怎樣學了猹偷瓜,偷了就在地裡吃掉,把好好瓜掏開大半個,別個只當是畜生偷了去,流了一地兒的汁水。
“恁的精乖,我點了火去抓,守了幾夜都不曾抓著了。”那親戚說完喝了一大茶缸子的胡桃松子茶,這是算盤給點的,濼水出茶,茶葉在這兒賣得賤些,人人都是一大茶缸端在手裡海了吃,到外頭才曉得還有點茶這個說頭。
加鹹加甜實不如清茶好味,卻勝在無人受用過,在王四郎家吃了這盞茶,回去便吹出了花兒,引得人家紛紛效仿,倒棄清茶不顧。
叫王四郎舒坦的還不止旁人誇他自小便與別個不同,也不知道哪一個在他面前說了王大郎叫人騙了的慘事兒。
王大郎叫人下套騙了本金,還倒賠出去八十多兩銀子,急趕著再往江州去追那客商,人玩了這一樁仙人跳,早早分了銀子跑遠了,等他去尋,人去樓空不說,那客棧裡掌櫃還扯了王大郎的領子叫他結清食宿錢。
王大郎哪裡能肯,被幾個夥伴揪了差點兒送官,不得已只好又貼出幾兩銀子,那客商在他走後還呆了一日,不僅叫了粉頭彈唱祝興,還叫了一席五兩銀子的酒菜,全都被算到王大郎頭上。
他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江州離濼水這樣近,再瞞也有人瞧見,壞事不傳千里也能傳個百里,何況濼水離江州府還沒百里這樣遠,一來二去,鎮子裡到外頭走動的都曉得王大郎叫人騙的血本無歸。
王四郎一面聽一面笑,假意出言幫著迴護幾句,那起子幫閒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知道他心頭樂意聽,越說越狠,把個王大郎踩到了泥地裡。
窮居鬧市無人問,如今富了門坎都被踩薄了幾層,到家只歇了半日,買家來的半斤紅棗煮的甜湯喝得精光。
沈氏一人忙不過來,王四郎有意去買個小丫頭,要那能吃苦會做活的,可家裡地方淺,再買個人進來更不知道住在哪裡,暫且按下,待過了年典屋子的時候一處買進來。
“那些個大門大戶裡的姑娘身邊跟了十幾二十多個婆子丫頭,連拈個花兒也有兩個人打理,等典了屋子,也跟高家似的,買兩個人來,侍候你跟蓉姐兒。”王四郎也不光是招待這些個窮親戚,拐出十里地去了,就因為姓個王全來攀親。
他是專門想從裡頭尋一個幫他辦事兒的,帶回來這些錢預備下有半兒要置地,既要買田買地,就要熟門熟路的,一畝產多少稻多少茶,都要有個會來事兒的看著,至多叫那人抽頭賺個幾兩中人錢。
這些人裡頭他看中本家一個表哥,原在鄉里也是個串子,便是這樣的人能辦事,既要買人家的田地,自然相連的最好,東一片西一片,丈量起來不易,還要多僱幾個人守。
這事兒還得跟王老爺商量一聲,一則他在鄉里的根基比自家不知深了多少,由他開口更便宜些,二則聽得他買田買地,也不知朱氏要怎麼個心疼法兒。
原來王四郎一家往王老爺住處是越行越皺眉,這回他坐在車上越是靠近紫帽兒街,越是笑得春風得意,跳下車叫那車伕在後巷子裡頭等著,算盤一個人拎食盒去拍門。
蘇氏應的門,打眼一看只當是給王老爺送禮來的,往後一掃,才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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