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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夜摟了這些妹妹們哭了一整夜,哭得一雙眼睛核桃那樣大,早上伯孃來幫著絞臉,看他們這可憐的樣子,摸了個布包出來,悄悄塞給大姐姐讓她當私房。
一場喜事辦得七零八落,若不是頂著紅布,旁人還只以為他們又在哭喪,得虧大伯還有個香火情,若不然頭一年還不知怎麼過下來,地裡的野菜也吃過,地瓜也偷過,一丈來深的塘裡他也下去摸過魚,三姐姐守在塘邊,見他一個猛子扎進去不出來,跪在塘邊便哭。
到撈了條大魚上來,拿衣裳裹了帶回家,家裡連油鹽都無,往灶洞裡一扔,啃那半焦的魚肉也香,苦這那個樣子,連四妹妹都送了出去,姐姐們卻沒叫他去親戚家裡吃一絲白眼,借米借油俱是姐妹三個去的,若不是朱氏把她們嫁給這樣的人家,哪至於就變成了這樣。
蓉姐兒叫潘氏抱過去睡,王四郎摟了秀的肩:“這個便是你的,憑你想怎的就怎的,便是虧了,我這裡也有銀子補進去。”頓一頓又說:“我那幾個姊妹俱是這個脾氣,俱是沒孃的可憐人,你莫要同她們計較,總歸咱們一年不過見個幾回,能全了親戚的顏面便罷了。”
他一回來還沒踏進屋裡,就叫槿娘拉住了給他看昊哥兒的傷口,大白是蓉姐兒的愛寵,王四郎又怎會真的打殺一隻貓兒,哄了她回去,聽見她告狀也不當個真,他幫著秀娘賠了句不是,說著說著長嘆一聲:“俱是沒了娘鬧得,我娘一向最是和軟的人,闔村上下就沒有一個說她不好的。”
這麼個全乎人,生下來的女兒竟沒一個像她,日子過著過著,把和順當作了軟弱,把能幹變成了尖刻,秀娘握了他的手:“我哪裡就計較了,不過我爹孃在,好歹也給我留些臉面,傳了出去就不難聽?”
那些個混帳話是再不能同王四郎說的,秀娘心裡嘆氣,連坐監這樣的事,他幾個姊妹都不出頭,難得一個桂娘是好的,還不得用。
他心裡不是不知道,只不願提起來,近來又想著要修婆婆的墳,倒把過去那些個好又回想起來,便是此時說了,一多半兒也要看了親孃的面子把事兒揭過去,訴這一句委屈便夠了。
“左不過就這幾日,好好的送出去就罷了。”王四郎把腿一搭,他的心思哪裡會放在後宅裡頭,說上這兩句又開始盤他的生意:“明兒咱們便去吳家,回一回禮,也別擺在年後了,只當拜個早年,你把蓉姐兒打扮打扮,趕得早些,回來還能一處用個飯。”
秀娘一聽這話倒急起來,禮還沒備下呢,王四郎拉她躺下:“我全吩咐好了。”秀娘嗔一句:“禮備好了還有衣裳呢,急忙忙的回來,箱籠還沒開啟,到哪裡去尋出客的衣裳穿。”
她想了一回就只有去歲過年時做的那件雁銜蘆花的對襟襖算能見客,這件衣裳做價便貴,她一向不捨得上身,倒有八成新,既是明兒就要穿的,趕緊披了斗篷叫外屋睡著的杏葉帶兩個小丫頭去把衣裳翻出來,先掛到大衣架上撐起來,明兒穿著才不顯得有摺痕。
蓉姐兒新衣裳倒多,也不著急給她理,只明兒早些起來便成,秀娘身上乾淨了一個多月,便在船上王四郎也想著法兒的給她養生,身子見好了,聽玉娘說羊奶有用,原在濼水那是個稀罕物,在江州卻不是,買了來敷面,皮子也漸漸白膩起來。
兩個為著坐船,艙房前後俱是人,倒有三四個月不曾親近過,王四郎聽見秀娘還在叨叨叨的吩咐丫頭,嘴裡念念著有甚東西要備下,兩隻手一抬把秀娘打橫裡抱起來扔到床上,吹落了燈,兩個疊作一個,交頭搖股,花心兒顫顫,倒似新婚時的光景。
蓉姐兒洗完澡擦乾了頭髮,黑絲綢一樣披在肩上,穿了寢衣,在潘氏身邊滾著玩了好久,到實在倦了抱起枕頭要去找娘,叫潘氏一把抱住了:“你娘在給你生小弟弟,你莫要去,你去了,小弟弟就不往你娘肚子裡鑽了。”
蓉姐兒皺了眉頭,叉了手搖頭:“我疼他,不打他不兇他,給他糖豆子吃,他為甚還怕我。”說著竟委屈起來,噘了嘴兒不樂意。
潘氏拍了她的背:“他小呢,怕人的。”她這一句說完,蓉姐兒明白了:“就跟小白似的,小白剛來家就怕人。”小白被送來沈家時剛剛斷了奶,團在窩裡嗚哩嗚哩,大聲說話都能叫它縮在大白肚子底下去,蓉姐兒寶愛了它許久,見它頑皮起來,才訓斥它。
蓉姐兒抱著枕頭想了會,點點頭應下:“好罷,我明兒去看他。”說著把大白從褥子上抱起來,它今兒受了驚嚇,還掉了毛,蓉姐兒特別可憐它,晚上用飯還偷偷藏了魚塊給它吃,大白懨懨的,抬了頭喵烏一聲,蓉姐兒摸了它的耳朵:“大白不哭,等二姑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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