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3/4 頁)
紅紙上,拿著筆沾滿了墨躍躍欲試:“娘,我也寫一個!”
王四郎見她那付模樣哈哈一聲,握了她的手一勾一捺的教她寫了自己的名字,一個蓉字兒,蓉姐兒因著看花牌早就識得了,可不知寫起來竟這樣難,別個寫得這樣小,她學著模樣寫完,一張方磚大小的紙便全撐滿了。
秀娘暗道一聲糟糕,連名兒都不曾教她寫,王四郎也直皺眉頭,這樣兒哪裡好送去女學,莫不要吃人笑話,趕緊到外頭給她買上一本字帖,自臘八這日起,蓉姐兒便開始天天習字了。
頭一天寫字紙兒沒費幾張,一件新衣裳倒汙了大半,玉娘趕緊給她做了一件反罩衣,跟灶下的廚娘一般,把頭髮全攏到腦後,不叫她沾得身上全是。
蓉姐兒又還是那頭兩日的新鮮勁頭,就跟點消寒圖上的梅花一般,幾張一點完,就再無興致了,秀娘先還哄著,蓉姐兒曉得娘慣著她,又是撒嬌又是作痴,秀娘立起眉毛斥責她,把眼兒瞪大了,蓉姐兒才噘了嘴兒乖乖去寫那一天五張的大字。
大白貓起冬來,懶洋洋的窩在褥子上怎麼也不肯挪窩,蓉姐兒到哪兒就要把它帶到哪兒,就是去書房學寫字,也要叫銀葉抱了它的窩,屋裡點上兩個炭盆子,青磚地上鋪的毯子,大白滾過一回就知道軟和,有興致起來起走上兩圈兒。
一爪子踩在蓉姐兒剛寫好的字上,正鋪在地上晾,大白沒見過這東西,拿爪子不住去扒拉,銀葉一叫它喵嗚一聲一溜小跑,滿滿一張寫著蓉姐兒大名的字上,留下一排梅花印子。
這比消寒圖還要好看,蓉姐兒把大白抱過來,抬起它的爪子拿筆把它的腳塗黑了,叫大白立在桌上,把著它的兩條腿兒踩在紙上,大白喵喵兩聲,尾巴一甩一甩的刮在蓉姐兒臉上,她一聲噴嚏捏得重了,大白喵一聲跳起來躍到地上,把紅豔豔的毯子上踩了五六個墨點兒。
被秀娘拎起來打了兩下手掌心,蓉姐兒噘了嘴兒哭,秀娘發完了怒又心疼起來,把她摟到懷裡哄,
旁的不論,先把自家的名兒寫得全了,若是拿書一個字不識,便是小人兒也要臉紅的。秀娘照著帖子上的格子給她放大一倍,等她將將能把字縮在格子裡不頂天立地的撐破一張紙,王家頭一個新年便到了。
大年夜雖還只有他們三個一桌未免冷清,秀娘便想著叫家裡的下人也都一處吃一頓年飯,帳房的錢先生跟他娘子陳氏,也俱都請了來,就同自家人一桌。
外頭卻支起兩張圓臺來,女一桌男一桌,除了吃年飯,還要把紅包,秀娘包了兩個紅包給蓉姐兒,等銀葉綠芽上來磕頭的時候,她們倆的紅包就是小人兒自家給的。
玉娘手裡捧著個盤兒,拿了紅包的,再抓上一把糖,每人把了五百文錢,倒好抵粗使的兩個月的月錢了,給那帳房的錢先生封了一封銀子,玉娘跟算盤兩個,也各得了一封銀子。
陳氏自坐了船出來便一直身上不好,就是年飯也只露個臉兒,吃一杯水酒就回屋去歇著,錢先生一向寡言,王四郎便是瞧中他老實,盤的帳又清楚,這才開了高價把他請來,秀娘也請醫請藥的給陳氏瞧病,錢先生略坐一回,陪王四郎喝了一壺酒便告辭出去。
這個年有這些個下人撐著才不顯得冷清,王四郎買了好些個煙火,蓉姐兒大了膽子也想去放,叫秀娘一把摟住了:“叫小來安來福去放,莫燒著了眼睛。”
蓉姐兒扒著門框,仰了頭也還是瞧不見,還是玉娘道:“不若到花園裡的亭子去,開了窗兒,多添幾個炭盆子,高些兒也能看得清楚些。”
亭子是搭在石頭上的,坐在裡頭開了八面窗,這臨河街的人傢俱在放焰火,映得滿天霞光,蓉姐兒靠了秀孃的,忽的冒出來一句:“上回,上回咱們也在亭子裡看煙火的。”腦袋還挨著,身上裹得暖烘烘的,秀娘拿狐狸毛的大斗蓬把女兒包在裡頭,不一會兒再去看她,她已經闔了眼兒睡著了。
☆、第76章 曹先生以花為題女學生技壓群芳
這一個年自然過得喜慶非凡,可蓉姐兒卻一點熱鬧都沒沾著,除了守歲那夜放過煙火,只往沈家王家拜了一回年,初一回去的濼水,初三就又往江州趕,因著初四夜裡要在新宅裡頭迎財神,蓉姐兒還沒能跟幾個姐姐玩一回,就又叫秀娘拘到案前習字。
小人兒哭過鬧過,哭完鬧完還是要寫,半點偷賴耍滑的法子也無,先頭還鬧了兩天,待知道眼淚無用,連哭的力氣也不費了,只老老實實在案前描字兒。
先頭那份帖子買錯了,待到鋪子裡頭打聽過,才曉得初學寫字須先用描紅薄子,就同那新學繡花的,把花影兒描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