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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可愛,潘氏趕緊把話頭接過來:“謝太太慈悲心腸,蓉姐兒,過來給太太磕頭。”
這個頭倒是該磕的,蓉姐兒知道磕頭的意思,麻利的跪下去要磕,吳夫人身邊的丫頭見著吳夫人喜歡她,趕緊拿了個拜褥塞過去,蓉姐兒磕了個頭站起來,還衝吳夫人彎了眼睛笑。
吳夫人歡喜起來:“去,拿些細果點心給她吃。”
潘氏把自家帶來的禮也捧上來:“不過是自家做的點心,不好跟府上的比,卻是乾淨的,也不知道太太吃不吃豬油,做了兩種,這一份兒是謝鄭大夫妙手回春,救了我這外孫女兒。”
吳夫人倒喜她有心,丫環各色的都拿一個盛在點心碟裡,她撿了個薄荷的,一口咬下去涼絲絲的,拌了豆沙竟也不膩,轉了頭對徐少爺說:“倒正好帶一份回去,把那沒拌豬油的挑出來,給表少爺帶去。”
徐少爺就坐在下首,看見蓉姐兒進來直奔著吳夫人去,此刻眼睛又放在炸巧果上頭,以手作拳放到嘴邊咳嗽了一聲。
蓉姐兒聽見這一聲才轉頭:“咦!”顛顛的跳著走過去,兩隻手撐在徐少爺的膝蓋上:“你呀。”一邊的丫環正要呵斥,不意徐少爺竟點了頭,張手把她抱起來。
潘氏跟玉娘兩個對看一眼,倒不知該如何應對,論起來不該抱的,可徐少爺不過十二三歲年紀,蓉姐兒多大點子,抱了便抱了。
吳夫人卻不這般,徐少爺因著生在徐家,性子很有些冷僻,連自家父親都不親近的,從不跟丫頭調笑,自奶嬤嬤走了,屋子裡就全是男人,別說是女娃兒了,就是丫頭也不正看一眼,此時見他抱了蓉姐兒,還拿糖逗她,心裡倒訝異一回。
轉而又笑了,到底是孩子,她是拿自家兒子去比禮哥兒,倒沒想著還差五六歲的年紀,不愛叫大丫頭侍候,許喜歡跟年紀相仿或再小些的玩耍,自親孃出去,他臉上連個笑影兒也不見,也不知這個娃娃怎的投了緣,等會子就吩咐管事婆子買兩個小廝進來,也好陪著他耍一耍,日日這樣用功,鐵打的人也給熬壞了。
心裡定了主意,便拿眼去斜自家身邊的丫環,那丫頭原是替主出頭,覺得一個鄉下小娃恁的沒規矩,還欲再說,看見少爺臉色少有的好,嚥下肚去退到一邊,另一個倒有些眼色,拿果碟兒盛了梅片雪花洋糖給蓉姐兒。
蓉姐兒從未吃過這個,吳夫人見外甥喜歡她,又吩咐了丫頭:“咱們還有一盒龍鬚糖的,也拿出來給她,瞧這可人兒勁兒。”
“你為什麼不吃豬油呀,可香呢。”蓉姐兒已經跟徐少爺嘮叨上了,她正是愛說話的年紀,舉了手指頭念兒歌:“豬板油粉白糖,拌在一處甜又香。”
“我不能吃豬油,我在守孝。”徐少爺一本正經的同她解釋起來,把吳夫人跟新媳婦柳氏看得瞠目,哪個也沒見過他這麼好聲好氣兒的同個娃娃說話,這兩個差著這樣多,還不雞同鴨講。
誰知蓉姐兒竟點了頭:“哦,那茶油你吃不吃?茶油麵也好吃!”也不曉得她肚子裡怎麼知道這麼些吃的:“茶油炒麥粉也好吃,吃多了拉肚子,姆媽不給吃。”嘰嘰咕咕,小鴿子似的不停。
徐少爺竟也有布耐性聽她說,還答她的話:“茶油麵我吃過,炒麥子粉沒嘗過,甜的?還是鹹的?”一屋子人面面相覷,潘氏也不知該不該把蓉姐兒抱過來,她走上去伸伸手:“她可沉呢,不好叫少爺費力氣,還是我來抱吧。”
“甜的鹹的都有呢。”蓉姐兒坐得穩穩的,一點兒沒要動的意思,還加上一句:“都好吃的。”徐少爺擺了手:“不打緊,叫她坐著。”蓉姐兒比他上回去大柳枝巷子時要輕得多,圓臉盤也尖了,一雙眼睛卻還是烏亮亮的,好像黑珍珠似的泛著光暈。
這裡蓉姐兒已經咕咕咕的說到大白了:“大白肥了不高興,它自己愛吃,吃得圓圓圓,跳不上簷就生氣,小白最淘氣,老是去惹大白,大白是爹,大白不兇它。”
那家配種的狸兒眼生了一窩小貓出來,那家子把鴛鴦眼似大白的都留了下來,挑了隻似母貓的小白貓送到沈家,就跟大白睡一個褥子。
小奶貓最頑皮,看見個空蟬蛻都能撲上半天,抱了皮球在磚地上打滾,繞了尾巴把自己轉暈了,翻倒在地上攤著白肚皮,不一會就又跳起來惹事生非,無事就去惹大白,抓它的鬍鬚,咬它的耳朵,大白眼皮都不動,理也不理它,被惹急了才懶洋洋的一爪子拍過去。小白叫拍的翻到地上,晃著腦袋跳起來又去撲蝴蝶了。
徐少爺聽的有味兒:“小貓兒這樣好玩?我也養一隻。”蓉姐兒兩隻手指頭拿著龍鬚糖,這糖力大了易碎,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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