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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四郎不在家,咱們這些當姐妹的,自然要幫襯著些。”
連潘氏都不成想這姐妹兩個這般不要臉面,蓉姐兒舀了一碗湯,用筷子把魚湯裡的蔥姜挑出來,側頭一笑:“住便住嘛,人多還熱鬧呢,哥哥可跟學裡的先生告假了罷?我們曹先生兇得很,不告假要打手掌心呢。”
皓哥兒一縮頭,筷子上挾的雞腿兒差點落到別個碗裡,槿娘一怔還真沒想到這個,她是想留下來看看秀娘到底生出個什麼來,若是個哥兒便罷了,要還是個姐兒,等四郎回來,不信說得他不心動。
皓哥兒一聽這話當即鬧著要家去,他住在前院,撒掃的小廝管帳的先生俱都板了一付面孔,平日裡也出不得街,親孃又不在身邊,早就覺得無趣,還不如回去,同窗的總有幾個玩伴,下了學還能釣魚摸蝦呢。
潘氏飛快的接了口:“這怎麼好叫你來勞心,我這個孃家媽在呢,礙了哥兒讀書中舉,豈不是大罪過了。”說著一疊聲的推,還許槿娘開口:“趕緊的,明兒就叫人套了車送你們家去,我聽說那聖人的子弟日日都要寫字,那句怎麼說的來著?”
“一日不動筆,手就生了。”這卻是陳老翰林說的,被蓉姐兒現學現賣,她唸叨過好幾回,連潘氏都學會了,聽見這個一拍腿:“就是這句話兒,到時候一門兩狀元,可不耽誤了佳話。”
座中的除了桂娘,任誰都曉得是潘氏在諷刺汪文清了,槿娘一張臉漲得紅,可對面是親家長輩,不好當面甩筷子走人,勉強用完一餐飯,吃得肚兒圓圓滿的回去收拾東西。
她還打著要把全部東西都帶走的心思,可杏娘也是一般想頭,她在前邊拿,杏娘在後頭攔:“二姐姐真是,你不用,我跟三姐姐還用呢,你把梳子抿子都拿走,咱倆使什麼?”
桂娘是個棉花耳朵,一個姐姐一個妹妹謀事俱都當著她的面,可她卻哪個都勸不住,又怕傷了和氣,進屋就當自己個兒是聾子的耳朵,任這兩個怎麼說就是不開口,得了空就帶了針線到蓉姐兒屋子裡去,跟女兒兩個人縫起衣裳來。
蘿姐兒年紀不大,一手活計卻鮮亮的很,半日就縫好了一個小娃兒穿的肚兜,上面還繡了兩隻老虎頭,蓉姐兒愛得不行,潘氏拿過來看了說這虎頭繡的好,該用來做鞋子才是。
蘿姐兒紅了臉,聲兒細細的:“還沒學過怎麼做鞋呢。”
潘氏又是剪板子,又是漿鞋底,到了下午做得細巧巧一雙虎頭鞋子來,蓉姐兒拿了就不肯撒手,偷偷帶到學裡去給悅姐兒看,何家姐妹也都圍了過來,平五的眼睛往這邊一睨,這東西雖可愛卻到底是個玩意兒,笑一笑不說話,悅姐兒卻覺得有趣的很:“我這兒還有個布老虎呢,叫你帶家去,給你弟弟玩。”
蓉姐兒把老虎收起來,卻有些發愁怎麼把杏娘趕回去,她託了臉嘆氣:“除了我三姑姑,一個個
都討人厭呢。”槿娘到底沒走,咬了牙也要留下來到秀娘生產這一天,屋子裡東西都跟杏娘分刮好了,一個拿鏡臺,一個拿銅盆,只把皓哥兒一個送回去,叫她婆婆給看著。
悅姐兒伸著手叫香羅給她染指甲,聽見她嘆氣也跟著皺眉想法子:“我們家的親戚都叫我娘壓住了,哪一個都不敢作好作歹的,你娘懷著身子沒法兒,那你叫有個法子的來呀。”
一句話點醒了蓉姐兒,她回去就找了秀娘:“娘,咱們把阿公接來罷。”
秀娘正側了身歪在床上,迷迷濛濛聽見了把眼兒一張:“你怎的想起這個來了。”她現在連去院子走動一步都累得直喘,撐著身體也坐不起來,走路恨不得叫人在前頭給她託著肚皮。
“阿公總要來看看小弟弟的,姑姑們都來了,他也來咱家玩一玩嘛。”蓉姐兒眨巴著眼兒,秀娘點點她的頭:“成日家作鬼,阿公當著縣丞,怎麼脫得開身。”
“脫不脫得開,請一請,曉得咱們有這個心意呀。”蓉姐兒知道幾個姑姑在娘反到傷精神,還不如把阿公請了來,回回吃年飯,這幾個姑姑在阿公面前可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
秀娘曉得女兒的心思:“你也大了,懂了事,你小姑姑滑胎,她這幾個姐姐也不肯回去瞧她,橫豎就想賴在咱們家了。”
說起來也是梅娘命不好,滑下來的還是個男胎,桂娘一聽說就去了,把蘿姐兒放在江州,收拾了東西預備去萬家住上一段,秀娘自己不便,到底還是帶了東西去,還給了銀錢,讓買些好東西補補身。
桂娘回了濼水家門都沒進就去了萬家,一屋子清燈冷灶,妹妹滑了胎卻連個燒熱水的都沒有,桂娘一下便想到自己那時候的模樣,趕緊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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