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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一進家門一套事物都配了起來,光是腰上就掛了兩件玉佩一付金五事,又是腰帶又是手串兒,拍了王四郎的肩:“兄弟明兒跟我出門去,那一注大財等著你呢。”
陳仁義是靠著販蜀錦發的家,起了家就什麼都販了,可真叫他發了大財置下這份家業的,卻是鹽。他拿積了兩三年的錢買下地來,又跟官府打通了交情,忍了兩年的飢慌,還借了糧,一次往官府糧倉裡繳了兩百石,換來兩百張倉鈔,拿了倉鈔去兌鹽引,領了百來斤鹽,裝了滿滿五艘官船。
有鹽引便不是販私鹽了,他打通了路子,人人都曉得他領了鹽,數量上再做手腳方便的多,頭回二回得著的錢全給了官府裡的蠹蟲,等到後來本錢越多利潤越大,他的肚量也越發大,一氣就是一萬石的裝船。
事兒不能做得絕了,他吃肉旁人也要喝湯,陳仁義發了幾筆不義財,就歇了手不再沾鹽運,這塊肥肉又油又厚,一口咬下去咽不下就要被噎死,再有多少錢也享不了清福,他帶了王四郎來,便是想再走一回這個路子,一次把血本下足了,叫他賺個萬兒八千的,也算償了活命之恩。
第二日便把王四郎打扮齊整,帶了他去了商會,此時各地商販間都立了商會,凡是本鄉人,出門在外遇上了什麼麻煩,若能尋得著家鄉商會,總能安然回來,若合了時運,攀扯上腰桿子粗的,也能發筆小財。
陳仁義在商會里頭風評不錯,單一條不吃獨食,就叫人青眼相待,他把遇上水匪的事兒一說,一推出王四郎來那幾個便點了頭,算是給他一個人情,把今年得著的鹽引給了王四郎。
一枚鹽引二百斤鹽,陳仁義靠著一張臉在商會轉了一圈,各人手裡擠出一枚來,到他手裡就有五枚了,再下來便是帶他去領鹽。
這一道兒都順,王四郎也知道是陳仁義背下了人情債,這都是要還的,夜裡兩人一處兒喝酒他給陳仁義斟上滿滿一杯:“哥哥這樣看顧,我也不知說甚好,全在酒裡。”說著仰頭喝盡了。
陳仁義是場面上練出來的酒量,吃了一鍾又要一鍾,聽見王四郎這樣講呵呵一笑,大肚皮上的肉顛了顛:“兄弟說哪裡話,錢債好償,命債難還,我這份家業,若沒了命,還不知哪個消受去。”
談生意自是在門子裡,兩個粉頭打扮的油頭粉面,一張口兒搽了儂豔豔的胭脂,撥了琵琶軟聲彈唱,那幾個已經把持不住,各自摟一個進了屋去,一個挨在陳仁義身邊,一邊喂他酒喝,一邊解他腰上掛的銀香球,被陳仁義一把抓住了手,摟了就要進屋,還點點另一個正在彈箏的:“兄弟且別客氣。”
那粉頭正望了王四郎嬌軟軟的笑,抱了琵琶掩著半張臉露出細眉長眼,燈下看人,原有個五分也看成八分,王四郎卻盯了她的眉毛,秀娘也是這般眉目,他露個笑,那粉頭只以為王四郎意動,放下琵琶軟步到他身邊,王四郎卻道:“哥哥歇下,我叫算盤帶了我家去。”
☆、毒心腸蜜裹砒霜(顯示不出的偽更)
王四郎的信一封封跟著遞回來,先是說了些平安勿念的家常話,後頭轉託了人來走一遭,秀娘一拆開便見信裡夾了張五貫錢的紙鈔。
秀娘曉得他在江中遇著了水匪,不但自己逃脫了,還救了個有錢客商,信裡沒說多麼兇險,只知道旁人欠了人情,這錢也只當是客商還的人情,她塞進匣子里舍不得用,又想著船都失了,那貨定也沒了,欲把這五貫再給他捎回去,又聽那傳信的人說,上了船不知跑到何處,便把這錢兌了來,一串串的排在匣子裡。
頭先得的那十兩銀子自然是要還給高家,秀娘帶了蓉姐兒去拜訪高家老太太,謝她仁厚,她還待不收,只當是個壓驚的錢,可麗孃的小姑子弟妹卻不是好相與的,話裡話外明著是誇秀娘不欺心,暗地裡把麗娘也帶了進去。
秀娘只是來還錢,卻害得姐姐又聽了一肚皮的酸話,她正給麗娘道惱,就看見姐姐擺擺手:“急個甚,我便不信她鄭淑兒沒個求人的時候!”說起來鄭家跟沈家一般家底,只待鄭氏嫁了高二郎這才富裕起來,說到底還不是沾了高家的光,她那幾個哥哥還不如沈大郎老實肯幹呢。
“你且不知道,把自家的哥哥插到採買上頭,你姐夫還蠢呢,若不是我,也不知道佔了多少便宜去。”麗娘咬了牙,自家生一回悶氣,見院子裡暘哥兒正纏了蓉姐玩耍,招手把蓉姐兒叫回來:“蓉姐兒來,大姨這裡有蜜糖吃。”
暘哥兒跟著也要來,被鄭氏一把拉住了,她心裡存了心事,正不願兒子跟沈家的來往,拉住了罵一回,揚著聲兒喊:“瞎淘氣甚,趕緊回來,你爹讓你寫那幾張字,你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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