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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去就來。”
她越是不說,杏娘越覺是真,她回來都有一旬日了,若不是聽了二姐的話,還不知道哥哥發了財,心裡埋怨秀娘嘴緊,就算沒銀子也該有些頭面首飾,嫂嫂恁的小氣,姐妹幾個統共又能分了她多少去。
不一時沈家人全起來了,孫蘭娘往杏娘身上溜一回,心裡暗暗納罕,哪有趕個大早出門的,又不是拜年,到灶下一問秀娘,秀娘難得哼一聲:“嫂子莫要理她,只當她是來串門兒的。”
沈家人也不拿杏娘當客,一處圍著吃早飯了,杏娘還只坐在那兒不動,孫蘭娘發碗發筷子便往她跟前擺,杏娘眼見他們吃麵,香味兒直勾饞蟲,秀娘還單給貓剔了兩條魚擺在飯碗上。
她來的急,並沒用過飯,秀娘還直笑:“咱們都起得晚些,不比你吃的早,四姑子且坐坐,我去沏個茶來。”一碗茶喝得她肚內更飢,餓火燒心直嚥唾沫,聽見他們扒拉麵的聲兒更撐不住,剩下的話兒也不說了,站起來就告辭,摸了袖子裡的銅板到外頭攤子上買了碗雞肉蛋絲兒的餶飿兒吃。
一碗下了肚才去了汪家,槿娘看見她就問:“怎麼的,問出來不曾,四郎到底發了多少財?”
“二姐忒急,茶還沒吃上一口就問,皇帝還不差餓兵呢,趕這麼個大早去,一來一回連個湯餅也不曾吃。”杏娘一屁股坐在椅上捶腰,她才生了個女兒,還在餵奶,身子又圓又漲,一坐就滿了整張椅。
槿娘知道她的性子,按說這個妹妹從小被小姨抱了去,家裡又是開鋪子的,好吃好喝沒少過她的,她卻漏底洞似的怎麼也吃不夠,荷包裡必要藏一袋子糖豆兒,嚼上兩個也好。
槿娘知道她來時定偷過嘴兒,還是到灶下盛了碗豆粥,杏娘拿筷子挑了上頭的皮衣吃,嘴裡還嘖嘖出聲:“一顆黃豆一個屁,吃這些,都成屁簍子了。”
“趕緊,那一個怎生說的?”槿娘若不是有事兒求她,再不願搭理,拿手肘推一推,杏娘拿紅糖拌了豆粥吃了半碗才開口:“賊精賊精的,十句有八句不搭茬兒,想是大發了,怕著咱們上門呢。”
☆、秀娘送禮蓉姐走失
王四郎的信一封封往家遞,夾在信紙裡的紙鈔數目也越來越大,蓉姐兒是夏日裡生的,知了才叫起來,他便託人帶了口箱子回來。
裡頭擺了兩套成衣,兩付頭面,頭面是給秀孃的,衣裳卻是給蓉姐兒的,秀娘拎起來便抽口氣,濼水出蠶出絲,也沒見過這樣的手工活計,小人兒的裙子能有多少尺頭,密密麻麻繡了半幅都是蝶兒,拿金線兒勾出來的大團花,內裙封腰外衫一件都不少,竟是成了套大衣服了。
衣裳底下還壓了雙鞋兒,雲頭子還沒有拳頭大,每隻上都繡了一隻蝶半邊花,兩隻鞋並擾正好拼出一朵大花兒,玉蝴蝶一上一下正往花心裡頭鑽。
潘氏看見嘆個不住:“這一件倒好抵上一年的開銷。”她想伸了手去摸,又怕自家手粗勾花了料子,這輕薄薄的絹紗裙子,往光下照都能透出肉來。
兩付頭面更晃人的眼,實打實的真金,同原來秀娘戴的那些個銅渡金全不一樣,拿在手裡沉甸甸,鳳嘴兒細巧靈動,銜了顆黃豆大的珠兒,才從匣子裡拿出來,斗室滿是珠光。
潘氏連大氣兒都不敢出,捂有心口好一會兒才叫出聲:“我的乖乖,女婿這是發了洋財啊!”拿在手上不住的摩挲,秀娘聽見門戶一響奪過來放進匣子裡。
她知道王四郎的性子,手頭有錢便往海了花用,這一箱子東西,拿在手裡沒甚份量,光是兩付頭面怕都要三十兩金子才好打出來,那布料衣裳濼水不曾見過,想來也是難得,一套總要個二三十兩,東西是貴重,也不思量一回蓉姐兒小人兒一個穿不穿得這樣貴重的衣裳。
翻到底下才見著些赤金細銀的單根釵子,圓頭的雕花的各一根,秀娘這才抿嘴兒笑了,這東西個她倒好家常戴戴,又翻出件紫織金絲的布來,知道這是給她做衣裳的,攬過鏡子把銀釵兒插上,轉頭問女兒:“娘好不好看。”
蓉姐兒抱了咪咪用力點頭,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衣裳,寧姐兒那套簇新鵝黃瑣邊繡花的裙子她就覺得頂好,這織金織銀的往前一擺,她怯生生瞧了半日,小手就是不敢摸上去。
秀娘哄她:“等生日就給你穿。”新衣服都是要收起來的,蓉姐兒吮了手指頭,眼巴巴看著秀娘把盒兒落了鎖擺到櫃子上頭。
裡頭還有一方水晶雕的猛虎鎮紙約摸是捎給王老爺的,王四郎存誇耀的心思,秀娘一捏到手裡便知道了,這要送上門去還不知道朱氏又要生出什麼口舌來。
東西既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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