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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穗兒過來說了幾句,說姑奶奶瞧著他一個鰥夫可憐的緊,常同錢先生那個小女兒,叫芝姐兒的,一道做針線,見著她給親爹縫補衣裳,幫過兩回手。”玉穗兒伺候過寧姐兒,倒是個機靈可靠的丫頭,她既這麼說,定是有些意思了。
秀娘這才一口氣緩回來,無力的擺擺手:“你開了箱子,尋對鐲兒賞給那丫頭,這事兒可萬萬不能再順她的心。”
她這裡一面給女兒備東西,一面給丈夫寫信,一個動不得,只好動另一個,把錢先生調遠了,調到鋪子裡頭去,摸不著見不到,說不準就歇了這心思。
秀娘這頭惦記女兒,蓉姐兒也惦記親孃弟弟,給沈老爹那兒一船東西,也給爹孃弟弟辦了一船,兩邊差開來,秀娘那船東西一來,蓉姐兒立時笑了。
那泥金箱子裡頭裝的竟然是一箱子尿褥子,用的軟綿布,還給鎖了邊兒,蓉姐兒拎起來就笑:“這個倒好,總歸小娃用不著了,我還能用。”她來月事的時候,一向拿這個墊在身下。
吳家送了人來,王家也挑了個嬤嬤來,蓉姐兒一拍巴掌,把那嬤嬤叫到身前,告訴她:“我這幾日口裡沒味兒,你做些湯水面食來,我看看合不合心意。”
這個嬤嬤是吃王家糧的,自然順著蓉姐兒,聽見她說嘴裡沒味兒,想吃湯水,造了一個酸湯,一個辣湯奉上來,蓉姐兒兩樣各吃了一半兒。
“太太今兒倒吃了半碗酸湯麵,半碗辣肉丁子面。”甘露一說這話,徐禮就笑,好幾日不曾見她好好吃飯,吃一口恨不得吐半口出來,一揮手:“賞。”
再細問,原是剛來的,知道這個嬤嬤是王家出來的,一皺眉頭明白過來:“往後便叫她掌勺,你們奶奶愛吃。”
先頭來的那一個,原來是一家獨大,便把原先那套套在蓉姐兒身上,若說滋養確是滋養人,可淡湯寡水哪裡吃得進去,如今又來一個太太的孃家人,還一招就得了歡心,這才動起腦筋來,很有些顯本事的心思,泡了一盞燕窩子,宰了只九斤重的老母雞。
母雞乾貝火腿加在一塊煨得稀爛,又撿了一小筐山上剛採下來的新鮮野蘑,燉得滿院子是香氣,到汁子煨得稠了,再把燕盞加進去,湯汁全鎖在燕窩裡頭,小小一碗奉上去,蓉姐兒全吃了。半點也不告著蝦粉吊鮮,吃了一碗又叫廚房再添上。
徐禮這才知道原來那個不是手藝不好,是並不盡心,皺了眉頭就要把這幾個送回去,蓉姐兒趕緊拉了他:“總是舅姆的一片心,手藝是好的,想是到這地界來心裡有怨氣,如今這麼著,不就好了。”今日這個好,明日那個佳,兩個攀比起來打擂臺,整個院子的人倒得了好處。
徐禮摟了她香一口,蓉姐兒笑嘻嘻:“還是我娘知道我,送這麼一個來,前頭那一個便不敢再拿大了。”說著摟了徐禮的脖子,嬌滴滴的磨他:“今兒夜裡,你就搬回來嘛。”
徐禮素了將一個月,叫她這麼一吹氣,骨頭都酥掉了半邊,耳朵根子也紅起來,蓉姐兒抻遠了一瞧,眯著眼睛往上啃了一口,又拿舌頭勾住了含著,伸手摸到下邊去:“春宮裡頭可不止摸耳朵。”
兩個挨不到夜裡就磨弄一番,等徐禮正了衣冠,蓉姐兒還挨在榻上,動了手指頭撒嬌:“手痠呢。”可是把那輕攏慢捻抹復挑的指法都用上了,徐禮坐下來抱了她親幾口,她忽的問道:“你說那時候女學裡道學琴,為的可是這個?”
嗆得徐禮說不出話來,輕拍她兩下,摟在懷裡搖一搖這才道:“端陽節楚家擺宴,這一回是楚大爺相請,娘子舍為夫一個臉,去一回吧。”
蓉姐兒睨了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就一回!”
徐禮捱過去親一口指尖尖:“就一回。”蓉姐兒“嗯”一聲,黑眼仁兒一轉:“甘露,把太太送來的箱子撿一撿,把出客的衣裳挑出來我瞧。”
☆、第219章 春深日暖
甘露許久才從外頭轉進來,小夫妻在裡頭那動靜,怎麼也瞞不過人去,到她進來,屋子裡的味兒也散得差不多,聽見蓉姐兒要尋端午節的出客衣裳問一聲:“太太要哪個紅?”
蓉姐兒擺了手:“這回不要紅的,尋件藍衣裳出來。”她說這話連徐禮都吃驚起來,自小長到大,再少見她穿藍的,甘露一怔之下接了口:“太太,可沒幾件藍衣裳呢。”
各色衣裳自是有的,也備著不時之需,只做的少些,再不比那品紅妃紅金紅塞了滿箱子,蓉姐兒細細一想:“我記著有一件湖藍掐金繡銀絲牡丹的,把那件尋出來。”
她便是撿那藍的綠的,也要富麗熱鬧,蘭針甘露兩個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