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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姨娘再不相同。”
擺了十好幾桌酒,宴上不僅有那個說是得了瘋病的楚大奶奶,叫兩個婆子扶了出來,人看著懨懨的,氣色也灰敗,穿了正紅戴了赤金冠子,扶在堂前坐著。
連著她孃家都來了人,如今這一位是當著十幾桌賓客跟她孃家人的面磕過頭敬過茶的,平五想起來還打個冷顫:“別個說她得了瘋病,我看著,確是��說暮埽�撲�哪Q�故歉刪黃胝��商��緗裾庖晃簧俠淳床瑁�劬�透�撬頻拿白怕坦猓��枰裁喚庸��故怯勺潘�錛腋�擦順《�!�
平五說完嘆了一聲:“看看,都說女人妒忌,連瘋了也不接那二房的茶。”別個還嘆說果是瘋了,自個兒身邊的丫頭,再怎麼也不會虧待了舊主,孃家人只怕便是念了這一宗才肯接這杯茶,由著外頭抬進來,女兒同外孫女要怎辦。
“說起來,她還有個女兒,在宴上見過一回,看著三四歲大,叫養娘抱著,如今也該七八歲了。”平五這一說,蓉姐兒立時想起她在楚家見過的那個小女娃兒,一桌子婦人再沒一個理她,莫不是便是前頭大奶奶的女兒。
經了賣妾這事兒,平五更是貼著蓉姐兒,背靠大樹好乘涼,蓉姐兒這裡才出了賣人的訊息,她緊跟著也把那兩個丫頭送了回去,楚家這回卻沒推,再好色,這樣的刮骨刀也不敢放在枕頭邊兒。
“也是命苦的,往後也只有遠嫁的命了。”本地誰不知道她娘有瘋病,哪個敢娶回家去,隔縣且嫁不得,要嫁只得往遠了嫁。
不聽便罷了,一聽這話,蓉姐兒骨子裡頭都泛冷,這事兒她還沒告訴徐禮,怎麼也拿不定主意,楚家若真想一床大被掩過去,這許多年再有什麼痕跡都抹去了,連孃家人都認了自家女兒得了瘋症,別個誰還來管,根兒埋的這樣深,要動起來絕非易事,可聽見這件慘事,又怎麼能忍得過。
平五見她神色便知其中還有不妥,卻不細問,兩個一別三四年再見,本來就不親厚,有些話只怕她也不好說,不意蓉姐兒竟抬頭問道:“怎的我聽著,卻不是那意思。”
平五一聽這話明白過來,拿帕子捂了口:“這卻不能吧,我還未曾嫁過來,便知此地楚家的善名,雖是上一輩兒的事了,到了楚大老爺這兒雖弱些個,也不曾聽見有這樣殺人的事。”
她這麼一說,蓉姐兒更起了興致,平五見她想聽,合盤托出:“我夫家做著藥材生意,原先也不過是個小圃子,種些浙八味,因著水土好,倒有藥材商肯花好價錢收羅,原倒不曾辦的似如今這樣,還是楚老太爺過去了,才漸漸有了如今這模樣。”
楚老太爺卻真個是善人,施粥舍米,一樣都不少,到得年節歲末還挨著人給發利市,哪個灃青人提起他來不給他道福,收人的絲棉也只均價,向來都是按成分,做的良心生意,那織得布紡得紗的自然肯給他。
可到了楚大老爺這裡,卻覺得父親手太散,好好的家財,非得落給外人受用,把價兒往下壓,還變著名目苛待人,楚老太爺在時不曾簽過契,到了他這裡家家織戶俱得籤契,不許把綢絹賣
給別個。
楚老太爺信譽了一輩子,一到兒子手裡全毀了去,一氣兒簽了十年,便似賣斷給了他,他家裡又勢大,捉著幾個私藏了往外賣的,只按著契上的來的賠,又哪裡賠得起,破得幾家,如今那簽了契的,再不違逆。
平五見蓉姐兒聽住了,挑了挑指甲:“這也是原來的父母官不願傷筋動骨,若真肯跟楚家對著來,下頭那些哪有鬧不起來的。”
蓉姐兒眼睛往她身上一掃,只抿了嘴笑,不接她的話,平五知道不好再多說,吃完一盅茶就告辭出去。
平五抬腳才走,蓉姐兒就歪在榻上,蓋了薄毯子嘆氣,甘露進來換過茶,聽見她又嘆一聲:“太太這是怎的,還顯著沒趣兒?”連鞦韆都不許她蕩了,怕她落了胎,吳家三個嬤嬤一進門,立時把她從頭管到腳。
蓉姐兒翻個身,面朝著外邊,點點甘露問道:“那兩個可點出豆腐來沒有?”甘露“撲哧”一笑,拿帕子掩了口:“哪兒呀,廚房裡頭可用了半筐黃豆了。
蓉姐兒聽見眉頭一鬆:“你去同他們兩個說,黃豆管夠,甚個時候點出豆腐來了,甚個時候再回爺身邊當差。”
徐禮還去學堂講他的課,身邊跟著的卻不是覘筆捧硯了,這兩個早知道要挨罰,要打要罵要革月錢都是平常,出了這樣事,便是脫一層皮也只盼著她出了氣往後就不再計較了。
可這兩個誰也不成想,主母竟給派了這麼個刁鑽的活計,叫他們一人點一篾兒豆腐出來,點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