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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笑,坐不安穩伸了胳膊勾住徐禮的脖子:“哪樣宴?鴻門宴?”
徐禮抬起眉毛便笑:“要辦的熱熱鬧鬧的。”他時帶了賀山長的信,知道他的志向,賀山長倒不曾說什麼,曉得他在此地為官,寫了封信給他,說湖州府現下的知府,正是他的學生,卻不是棲霞書院出來的,是他原在蜀地坐館時的學生,到了先拜個山頭,往後有事也好照應。
徐禮回去便寫信往州府去,先是論一番師兄弟的情誼,又把賀山長的手書寄了給他,還有些土儀也不思表,到最後才問一句,今歲可有人來做儒教育正堂。
楚家就是再根深勢厚,也經不得這鐵打的營盤,徐禮細細察看過,楚家如今也有子弟在外頭作官,也不過是縣令,再要往上卻是不易,升遷之事非鄉紳人家能辦到的,州府之中更無楚姓人,他們家橫也不過在這方圓百里之內。
他仔細算過,一個儒教正堂,一個副堂,兩個教諭,兩個訓導,六個人便能撐起一方縣學來,也不須個個都委派,只要來一個州府中人,他就能把這事兒做起來。
船停在東街,他們原是一大早出來走了一段才叫的船,那船伕一看縣衙門口有人來接,說什麼都不收銀子,還是捧硯硬給了,拎了滿手的東西往裡去。
蓉姐兒略歇一歇便叫玉帶拿了曆書出來,浴佛節太近辦不好,端陽節又太遠誤了事,抬眼見院子裡栽的花樹倒開了一半的花,便叫甘露:“把我帶來的花箋拿出來,咱們辦個花會。”
若辦花會,外頭便顯得空了些,便又叫人去搬花來,再往樹上扎些飄帶綢絹充數,又點起投壺藏鉤的遊戲來,看著楚家那樣便曉得家中無甚玩樂,把本地的鄉紳俱都點過一回,五個裡頭倒有三個跟楚家聯姻的。
帖子一張張寫齊了,又燻上香,蓋了蓉姐兒的私印送了出去,便定在五日後,請了楚家幾房一道來,又叫前衙的衙役去請歌班叫小戲,因著鎮小,楚家又興這些,並沒有長駐的,得到鄰縣去請,已經請了,索性連女先兒一道請了來。
徐禮在前邊寫信,呂先生搖了扇子進來,晃了腦袋還打拍子,見他端端坐著嘖了一聲:“博禮,你這縣也太悶氣了,竟連個聽書的地兒都無有。”
徐禮頭也不抬:“哪個說書人有你說的好,你倒不如自家開個書場子。”此地又無人識得他,把那軟巾一摘,穿個長袍,再拎個大茶缸子,可不就似個真先生了。
原是嘲他,哪知道他竟擊了掌:“這主意好,我就去憑場子去。”
徐禮啼笑皆非,抬頭擱了筆:“好,你真開出書場來,我給捧場叫好,日日往你場上撒金珠子。”金陵城裡頭那些捧角的公子哥兒,聽到緊要處,撒出去的可不是銅錢,而是金銀錁子,一場書下來,那有名的先生,銅鑼裡頭俱是黃白二物。
呂先兒晃晃腦袋:“說定了,你可不許賴。”
徐禮微微一笑:“我不賴,你這書場我出一半,得的全歸你,只要緊的時候揀兩日替我說書。”
☆、第213章 鴻門宴借勢壓人,遇故知物是人非
蓉姐兒可算嘗著一點縣令夫人的滋味兒,原來悅姐兒說的嫁了人便由著她,真個等到出徐家才曉得好處,後院裡頭她最大,徐禮又不拘著她,若想出門,船就停在後門口,抬步就到了,很是過了幾日逍遙日子。
一來無人識得她,二來她也不作官家打扮,只穿了尋常衣裳往外頭去逛,別個見有丫頭小廝跟著,也不敢欺她,只把她當作來踏青的。
二三日間便把灃青鎮逛了個夠,只除得南街的胭脂巷兒她不得去,隔了橋往裡頭望,家家戶戶都點的紅燈籠,窄窄一道小道,門對著門,窗望著窗,當中有兩家連著,還建了平臺。
早上無客,那些個妓子便穿了薄紗衫兒倚在樓臺上,露了腕子,露出上頭戴的十多隻鐲子,不時鬨笑一聲,嬌滴滴的從裡頭傳到河面上。
蓉姐兒打小不曾見過這些人,她在細布簾子後頭遠遠看過去,只看見一條街的房子都漆著紅漆,很是輝煌的樣子,這些話不能問船伕,只好回去問徐禮,徐禮卻道:“灃青雖是小鎮,這煙花巷稅收卻不少。”
棉絲牢牢把在楚家手裡,除開這兩樣賺錢的大頭,除下的自家吃不進,也散給別個嘗些肉味,此地靠水便以漁為業,菱角芡實蓮藕一樣也不少,鎮子裡還養得好羊,羊皮羊肉也是一絕,除開這幾樣,浙八味也是大營生。
水土好產的藥材入藥極佳,年年都人專人來收,楚家還不曾打得這個主意,便叫烏家全拿了去,把住了好地種著白朮白菊貝母溫鬱金,旁的也不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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