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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禮這裡,座下十好幾個灌他酒,他那案上的酒水還跟別個不同,別個開得白澆酒俱要兌水,他這裡實打實一罈子陳酒,只覺得口感綿順,半點也不嗆人,哪知道越喝越上頭,吃了急酒,又叫夜風一激,出來如廁時,幾步一倒就要吐,扶著欄杆吐了一地,濺溼了鞋子。
覘筆趕緊去接熱茶,捧硯急尋到外頭轎上取乾淨的鞋子來,等兩個回來了,聽看見裡頭兩個丫頭出來,想是侍候了他解褲帶兒,兩個粉面暈紅,含羞帶怯,覘筆捧硯一見就知要糟糕,果然楚家大老爺便把這兩個送了過來。
主家暈著,他們倆又作不得主,只好帶了回來,要說收用過沒,想著應是不能,可這事哪裡說得準,覘筆也不知把捧硯罵了幾百回,照著腦袋還抽了幾下,捧硯半聲都不敢吭,看見甘露這樣,挨著床嘆氣:“少爺,你趕緊醒吧,也好給個明白話。”
除了蓉姐兒一夜睡得香甜,小院裡俱沒人能睡得覺,甘露蘭針自不必說,覘筆捧硯也是一樣,徐禮因著酒醉,半夜又起來吐了一回,喝了一甌兒熱茶,把肚裡吃的那些個冷食吐個乾淨,這才睡安穩了。
那兩個丫頭雖是楚家專門了來教怎麼侍候爺們的,卻哪裡捱過這樣的苦楚,一個銀硃一個青黛,銀硃生的比青黛更亮眼,大眼朱唇,明豔照人,青黛眼角下邊一顆美人淚,細眉細眼,神態柔和說話斯文,楚家倒是用了心思。
這兩個原還老實,捱到下半夜,冷的開了包袱把衣裳穿起來,楚家也用心,兩件襖子都做的綢子的,搭在身上,見無人進來,那著角落搬了椅子窩了一夜。
第二日蓉姐兒先醒,漱過口梳過頭髮,再用一碗燕窩粥,佐著小菜一碗吃了又要一碗,還非要拌白糧,糯稠稠吃落肚中,伸了懶腰問一聲:“爺呢?他昨兒真個吃酒了?”
玉帶碧螺把泥金小桌抬下去,甘露聽見這話同蘭針兩個互看一回,湊到她耳邊去,手還撫上了背,一面給她順氣兒一面告訴她,話說的含混:“也不知是怎生回事,姑爺卻是大醉回來的。”
蓉姐兒聽了柳眉倒豎,指了蘭針把那柳條兒尋出來,又叫甘露去把徐禮叫來,兩個是按著她不叫她下床,怕她蹦起來把身子給落掉了。
徐禮那頭才醒,還穿著昨兒宴飲的衣裳,看見兩個書僮坐在塌腳上,推一推他們:“坐著作甚,趕緊去睡。”
捧硯一睜眼,抱了他的腿道:“爺,咱們這回可闖下禍事了。”咕咕嘟嘟全說了:“少爺,這到底是有沒有那回事兒?等少奶奶要打要罵,我也不冤屈呀。”
徐禮披了衣裳往蓉姐兒屋子裡去,見兩個丫頭按了她,趕緊上去,甚個話都不說,先一把摟住了,把她兩條胳膊箍的緊緊的,蓉姐兒一犟起來,又趕緊鬆一鬆:“妞妞,我真沒有。”
不等她撒氣,先把話全說了,一屋子丫頭趕緊往外頭退,蓉姐兒屏了息,怒目瞪住徐禮,徐禮叫她看的心裡沒個著落,又是搓又是揉,堵咒發誓再沒有。
蓉姐兒先是生氣,聽他這樣說,再看看他連鞋子都不及穿,光了腳從西邊屋子裡跑出來,半跪在床榻前跟她說話,肚裡的火氣叫消掉一半兒,斜眼兒睨了他,一巴掌輕輕招呼在臉上:“臭!”
又提了聲音叫甘露進來打水給徐禮洗漱,徐禮不意他說了半日,聽得這一句,看看她臉色又不似作偽,還捱過去問一聲:“真個不氣了。”
蓉姐兒嗔他一眼:“我同你再犯不著。”說著自家下得床來開櫃給他尋乾淨衣裳,覘筆在外頭捧了鞋子不敢進來,甘露接過來送進去,等徐禮洗漱好了,蓉姐兒伸伸手:“那兩個如今在哪兒待著?”
徐禮一刻也不停,眼見著那柳條還擺在羅漢床案上,一徑兒往前頭去,昨夜是喝多了不錯,可他打小再不假過人手,那兩個丫頭實是楚家有意安排了的。
那兩個丫頭等了一夜,天光一亮便起來,衣裳還收到包袱裡,沒水洗漱,只把頭髮略略梳一回,出去討要熱水也無人給,等那頭有人來叫,這才急著討水:“總不好這樣子見奶奶。”
來的人是碧螺,嘴裡“哧”了一聲,揮手叫小丫頭給了碗水,兩個就著這一碗水漱過口,這才帶到上房裡去。
一進屋便見掛了兩幅水晶珠兒簾,屋子裡香噴噴的,鋪設的盤金軟毯,還設了大屏風,蓉姐兒叫人扶了往羅漢床上躺著,人窩在軟墊子裡頭,穿了銷金大紅襖子,手上七八個鐲兒,頭髮只鬆鬆挽回了個髻,留著鬢邊,也沒旁的飾物,只插了只金鋼石的單簪兒。
臉上脂粉不施,大眼睛濃眉毛,嘴兒一翹:“叫什麼名字?”
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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