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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禮還不曾會意:“若是不怕串了味兒,裝在一處省事。”
小夥計忍了笑:“咱們的香再不怕串味兒,爺放一百二十個心。”
覘筆捂了嘴笑,跟著說一句:“這全是給咱們奶奶的。”那夥計想是看多了公子哥兒出來買這些討嬌客喜歡,分了顏色包,不怕弄差了。
徐禮這才領悟,想是他買了玫瑰又撿了百合,幾種香味兒俱不相同,這才惹人猜疑,等逛完了脂粉鋪子,兩個書僮手裡都拎不下了,出了門就要幫閒,打發幾文便能送到會館裡去,捧硯不放心跟著去,徐禮便坐在茶樓裡吃茶。
這一坐倒遇上熟人,眼見得自茶樓下過去,趕緊叫了覘筆下去喚他,等那人上得樓上還嘆一聲:“山水有相逢,若知你也往京城來,正好一道。”
不是別個,卻是考舉人時間隔那個餓得昏過去,叫徐禮賙濟了三日乳餅的馮季康,他還是一身打布丁衣裳,倒是洗過曬過的,頭也梳得乾淨,只在琉璃廠裡閒晃,買了個油炸餅兒吃。
看見徐禮也不問他考得如何,坐下來便撿豬頭肉吃,不說詩書,只談見聞,倒有趣味,兩個你來我往,茶且吃了兩大壺,又說定了會館,定好了一道回去。
徐禮不看榜,未曾想著馮季康也不看榜,哪裡知道他們這裡剛上船沒幾日,那邊信報便來了,馮季康榜上有名,要去金殿對策。
徐禮撿一身衣裳予他,他比徐禮身量短些,也不尋人裁短了,便這麼穿著進了宮,還道能遮一遮他腳下的鞋子,鞋子裡頭塞了布,一身都是徐禮的,又借他銀子打點宮中小監,他進了宮也還這付散溫模樣,想著怎麼著點狀元榜眼也點不到他頭上來。
哪裡知道皇帝見他這般特特追問一聲,馮季康直言說了,衣裳鞋子俱是借來的,說總歸已經欠了三付乳餅,債多了不愁,也不多這一套衣裳。
笑的皇帝差點噴茶,倒嘆徐禮忠厚,讚了一聲徐家子弟,又聽見他這科未中,只回原籍等著分派,皇帝都特意問了,下頭官員這個現成的好,還能不賣給徐大老爺,徐禮還未到家,京裡已經去了信。
狀元榜眼探花三個,俱跟馮季康挨不著邊,可皇帝喜歡他這性子,留下來作天子近臣,別個得著筆墨如意,問他要甚,他也直說:“身上衣裳口中食,官家再舍我一片瓦遮頭。”他這一張口,皇帝又是一陣笑,真個叫人給他安排最房子,還賜了百兩銀子,進士裡頭只他獨得了這一份。
徐禮不曾想著借他的光,況且兩人只短短見過幾回,談不上推心置腹,知道他得了青眼,只遙表賀意,一心只往家中趕。
待徐禮到家已經是三月仲春,院兒裡栽的月月紅開滿了枝頭,蓉姐兒又破土栽了兩株桃花,此時開得粉豔豔,徐禮一時想到去歲的三月,她還捋了桃花打他,到得今歲竟是他的妻子了。
兩個見了還不及說句親熱的話,蓉姐兒便道:“院子裡那兩株桃,種出事兒來了。”她一來這院子,處處都改成新貌,青磚地挖開來重換過花磚,海棠如意仙鶴送瑞,除開十字型的正道,兩邊造的跟花園子似的。
搭起鞦韆架,栽上碧桃花,整個院子生機勃勃,自院門進來,一眼就看見裡頭花團堆錦,趁著栽樹動土,還挖了一邊院角,造了個小池子出來,靠裡的粉牆雕出石壁來,把山水都縮在一處。
她這裡挖土,匠人進來兩鎬子挖出件事物來,年深日久,早已經叫雨水浸得發烏,還生著青苔,可模樣卻還辯認的清楚,卻是個木頭娃娃,拿水洗了一看,背後竟刻了徐禮的生辰八字。
蓉姐兒哪裡敢瞞,這東西也不知是甚個時候藏進來的,紅了眼睛就往上房跑,進了門先拉著徐老太太一陣哭,徐老太太還不知她怎麼了,等那東西一拿出來,老太太眼睛都瞪圓了,氣的直捶桌叫了徐大夫人來,指問她這是怎麼一樁事。
徐大夫人哪裡知道,她見了這東西也唬了一跳,巫盅事最是扯不清,真有個好歹,她這個當家人卻脫不得身,卯足了力氣往下查。
蓉姐兒未嫁前小院兒里人口簡單,幾年也不曾有過變動,一查就查到底,還不曾叫人來盤問,那頭髮嫁出去的一個媳婦子,夜裡便扯了繩子上吊,人倒不曾死,只傷了喉嚨。
這倒成了無頭公案,大房二房再沒哪個想叫徐禮去死,三房那些個妾連個蛋都沒下,更犯不著,張氏進門才多久,這東西跟她也挨不著。
等那個媳婦子能開口,叫人拿麻繩子捆了扔到堂前,嚇得屁滾尿流,磕磕巴巴全說了,一倒出來俱是家醜,還是徐三老爺許多年前惹下的禍端,在外頭養金絲雀,叫樊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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