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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聽過書,茶樓要去,戲院要去,哪哪兒都同他一道去。
徐禮放下手裡的筆,他正畫寒梅圖,幫著妻子一道撿衣裳:“這一件罷,不惹眼。”寶藍色秀錦鑲花的錦裙,下邊是盤金的大紅綜裙兒,蓉姐兒拎起來到大穿衣鏡前比一比,又把徐禮的衣裳也撿出來,同是寶藍的,步步高昇的綢袍。
“穿這個立在人前就曉得咱們是一對。”戲文裡頭便是這般,可臺下卻沒哪家這麼穿,她要這樣,徐禮全依了,還告訴她哪裡的吃炸臭豆腐,哪裡有吃冰糖果子,蓉姐兒急叫蘭針把衣裳掛起來。
夜裡還同徐禮撒嬌,衝他要糖人,徐禮摟了她的腰,手從緞子似的頭髮滑到腰背,心猿意馬,一邊動一面答應:“我給你買糖人,你不來甜甜我的嘴兒?”
誰知道第二日天光一亮,蓉姐兒還不曾睜眼就覺得大白的尾巴在掃她的臉,她在徐禮懷裡就不清不楚的嘀咕起來,還帶了哭腔:“下雪了。”
眼睛還不曾睜開,徐禮睜了眼起來,把她緊緊圍住,自家往炭盆裡添了碳,往窗子外頭一望,果真下雪了,總有三尺厚,可見是下了一夜,他搓了手再鑽回去,親一下額頭:“你怎知道。”
蓉姐兒還嚶嚶,也不顧他身上冷,鑽過去貼著抱了:“大白告訴我。”徐禮在,大白便不肯上床來睡,夜裡多冷都窩在褥子上,還會挨著碳盆烤火,蹲在盆前,伸了兩隻爪子,白毛臉兒烤得眼睛都眯起來,它都窩在床上了,外頭定是冷得不成。
徐禮好容易才安撫住她,曉得她失望,拿起指尖親一口:“咱們不出去,便在亭子裡頭烤鹿肉吃,好不好?”
☆、第207章 雪天石亭烤兔肉,新春祭祖顯身手
雪下得這樣厚,隔了窗洞只見外邊一片瑩白世界,大白窩在房裡怎麼也不肯出去,蓉姐兒則窩在被裡不肯起來,散了滿把頭髮,鋪在大紅彩繡石榴的枕頭上,耳朵也捂住,只留鼻子在外頭。
鋪了一床一枕的紅,襯她一張雪白小臉,大白也鑽到被窩裡頭去,露了半截白毛尾巴,人跟貓都窩在厚被褥裡頭貓冬,憑徐禮怎麼騙都不肯起。
“冷呢。”屋子裡燒炭暖起來了,她還撒了嬌不肯起,徐老太太那裡免了請安,各房在屋子裡頭用飯,徐禮在書院中早起習慣了,早早起來披了鬥蓬在院裡走了一圈,捏了個雪糰子回來託給蓉姐兒看。
“我不碰,冷。”越說越往被子裡頭縮,大白眼睛都不張一下,佔了徐禮睡的那一邊,白毛臉枕著蓉姐兒的頭髮,徐禮去抬它的爪子捏肉墊,它也只眯了眼睛,咕嚕幾下,叫惹得急了懶洋洋喵嗚一,把爪子伸回來又睡。
“才剛答應了烤肉吃的,下邊送來的獐子狍子,我叫陳嬸子料理了,在石亭子裡頭燒上爐子,用大屏風圍住,再不冷的。”徐禮捱過去騙她,蓉姐兒又往裡頭縮一縮,這回只露個額頭,徐禮怕她悶著,掀開點讓她透氣,吩咐甘露把地龍燒起來。
甘露看見了就笑:“姑爺哪裡知道,我們奶奶再不是怕冷,她這是貪覺呢。”好容易不必早起請安,天熱時還好,天一冷下來,早上起來請安,外頭天都是暗的,早早就把鬥蓬裹起來,立在老太太院裡的暖閣裡等著。
一屋子女眷早起都少言寡語,個個對面了蹲個禮,握了茶杯圍著爐子等老太太起床梳洗,譜擺的這樣大,倒跟上朝似的,男人有男人的朝堂,女人有女人的。
蓉姐兒打小是個小火爐子,長大了還是熱,大冬天用湯婆子便能過一夜,再不必燒炭,還嫌那個燥得很,屋子裡頭地龍都少燒,摸她的手暖和的很,可這樣早出去,還是叫甘露蘭針兩個把她密密裹了,就怕著了風寒。
蓉姐兒聽見閉了眼兒從被子裡露出頭,甘露退出去,徐禮撿了衣裳:“起來了,咱們吃酒吃肉,你不是想著烤肉麼?”
她團了被子湊過去枕在徐禮腿上,拿臉磨他的腿:“我腰痠。”徐禮紅了耳朵,昨兒是折騰著她,摟在懷裡就沒夠,兩隻腳兒抬起來弄,可不是腰痠了,手伸進被窩裡揉一會兒,蓉姐兒舒服的哼兩聲,悄聲道:“你這麼急著,是不是要吃烤腰子?”
她長在市井,開啟門就是臨河菜市,知道羊腰子不是真腰子,撒了胡椒磨的粉兒,又香又麻,吃著停不了口。
徐禮叫她這一句嗆著,兩隻手搔她的腳底心,鬧騰了一會兒,地龍也燒得暖了,蓉姐兒懶洋洋掛在徐禮身上,抬手讓他給穿衣裳。
等她真個踩著軟毯起來,都快擺晌午飯了,頭髮也不挽那重的,只盤起來,插一朵堆紗紅花,只穿著紗衣在泥金小桌上頭用了半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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