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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些。
早有識得他的去往徐家鋪子裡報信,徐娘子跟徐屠戶兩個急急趕過來,衝開人進來,看見誠哥兒癱坐在大夫身上,蘿姐兒半跪著,就跪在他吐出來的髒汙裡,還扯了袖子去給他擦臉。
兩個先是一震,當孃的立時腳都站不住,還是徐屠戶扶了她一把,等七嘴八舌把事情聽完,徐娘子去看兒子,徐屠戶進了後院就要拿住李寡婦。
她聽見前邊聲氣不好,先是叫吃死人了,後頭又吵嚷起來,使了小夥計掀了簾子去瞧,曉得是自家出了事,她哪裡還能想著旁的,趕緊從後門遛走,這一遛,倒把毒死人的罪名坐實了。
“這是怎麼的?這是怎麼的?”徐娘子摸著兒子的臉,又去摸他的手心,摸到掌心還有熱氣,又曉得嘴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心裡稍定,把個行腳大夫當作神醫:“大夫,我兒子,這是……”
“不防礙不防礙。”大夫也摸起鬍鬚來,拈了兩三根鬍子笑眯眯點頭:“萬幸都吐出來了,綠豆解毒,這灌了總有一罈子,又都吐了出來,再吃些解毒的湯藥,便無事了。”
尋不著主事的,徐屠戶抓著小夥計出氣,把他拎到堂前摔在地上,小夥計見著樣子早就嚇得癱了,他磕磕巴巴指著蘿姐兒:“這餛飩,這餛飩原是給她的,東家,東家親自燒的灶。”
這句一出口,有那知道的,就指點著蘿姐兒說這是紀家的姑娘,立時就又響成一片,這個說李寡婦想進紀家門想瘋了,那個說這真是蛇蠍心腸,又有人把那無出的話扯了出來。
徐娘子曉得兒子是代她受過,眼睛像刀子似的颳了過去,誠哥兒人還立不起來,腦子卻清楚的很,叫徐屠戶抬起來,百八十斤的身子,徐屠戶哪裡還扛得起來,還是問人借了板車,抬上去要推回家。
蘿姐兒正怔在原地,那頭公差卻已來了,見著的都是苦主,卻拿不著犯人,有那瞧見的指一指:“往紀家去啦。”
李寡婦這時候還想著紀二是捕頭,捕頭還有甚事抹不平,她急惶惶的拍門進去,拉住了紀老太太,只說是來看兒子的,把門插緊了,抱著兒子人都在打顫。
她肚子裡壞水再多,哪裡經過這事兒,那餡兒不新鮮是有的,拌那一盆子的餡,如今且賣不出那許多去,餡兒隔了夜,自然有些味,擱了鹽擱了料哪裡還吃得出來,不過不新鮮,哪裡就能吃死人。
可看那模樣卻不是作假,她這腦筋還沒轉到蘿姐兒身上,公差就上了門,拍開來也不顧紀老太太抬出兒子來,只拱拱手,把李寡婦拿了回去。
人是吃了她的餛飩,又是倒在她的店裡,濼水哪個不知紀家這點子官司,案子才出,全鎮風聞,一個個都啐那個李寡婦:“恁般歹毒心腸,已是把原配趕回了家,怎麼還要傷人一條命!”
王四郎到茶園子去了,事情報到秀娘這兒,她也一口氣差著沒提上來,知道蘿姐兒已是去了官府過堂,急急差了小廝,拿著王四郎的帖子叫縣老爺不要當堂審問她。
她總是個未出嫁的閨女,過得一回堂,還怎麼說親,秀娘自家頭也不及梳換,帶了蓉姐兒就往徐家趕去,半道上正遇見王家舊宅裡頭看門灑掃的小廝:“太太,三姑奶奶才剛昏死過去,這才醒了。”
秀娘一個腦袋兩個大,蓉姐兒聽見他回就罵一聲:“怎不早些來報。”小廝也難,一屋裡總共一房守門的,一對老夫妻腳也慢了眼也花了,小丫頭侍候著桂娘,請大夫煎藥報信全他一個來。
胡縣令聽下頭回報說人已經逮來了,何師爺又把紀二攔在外頭,他卻是來求情的,這會子還只顧問那寡婦,半點也沒問起女兒來,便是何師爺也覺得他良心太毒,尋兩個公差把他看住了,不許他往堂前去,自家回到後堂。
何師爺把下頭報的這些稟給胡縣令,胡縣令拍了桌子:“好個狠毒婦人!”說著就要出去開堂,揮手叫聽差的捕快去驚堂,整了整官服烏紗,正要邁往堂前去,何師爺卻皺了眉頭。
他哪裡斷過案子,還不全賴著師爺,趕緊停了腳步:“師爺還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老爺是要這青天的名聲,還是要那十萬雪花銀?”何師爺一眼就瞧出這案子裡頭的貓膩,沾著王家那便是塊大肥肉,不說咬一口,沾一沾都是一身油花。
那胡縣令一頓,覷著後堂無人,湊到師爺身邊:“這青天如何說?雪花銀又如何說?”何師爺做師爺也有許多年了,他自家中不了舉不能出仕,倒是一肚子經濟仕途,看見胡縣令著急,又賣個關子:“抑還有兩者兼得之法。”
這二者兼得,卻不妙哉,可兩邊兒都要折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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